军需官是军中的重要职位,官职虽小,却也不容小觑。天『籁小 『说廖化年纪轻,资历浅,又曾做过黄巾叛军,对于主公让其担任军需官一职还是很诚服的。但他现今却不得不哭丧起一张脸,汇报道:此役,吾军总计溺毙三千二百名士兵,皆是为了引诱敌军入局,而甘愿为饵的义士。另有一千八百名士兵从大水中被救起,大多数喝饱了血水,而今听水而色变。另我军计损失优质铁盾五千具,长短弓约三千副,箭矢损失不计其数……
吕布凝神倾听,面容肃穆,他久久无言。
“此役吾军损失颇大,五千好男儿,为了一举诱敌,折翼三千众,廖将军,记得将那些死去勇士的身份铭牌找到,将他们的英名刻在军耀碑上,将他们的妻儿好好养护。另将这些陨坏掉的兵器箭矢记录在案,本侯会向并州刺史丁原讨要!”吕布重重一拍桌脚,沉声道。
“敌军损失呢?”立在吕布身侧的陈宫见气氛欲陷入僵直,顿时插言道。“鲜卑人在强攻营门时被箭矢屠杀五千,又在大水中被溺毙屠杀两万人,和连气势汹汹带来的三万鲜卑骑兵,只余下五千骑兵狼狈向鲜卑王庭方向逃窜。”廖化道。
“唉,可惜可叹,鲜卑大将扶罗韩虽被主公一箭射死,却跑了鲜卑的王‘和连’,没曾想和连如此谨慎小心,两万骑兵入都入了营盘,他却仍同五千骑兵守在营门外,最终逃过一劫!”陈宫扼腕叹息,,观其表情,至今难以释怀。
“哼,和连哪里是谨慎小心,明明是贪生怕死,不过他以为怕死就能逃过一劫了?”吕布冷哼一声,似乎早有所料。
“主公之意,莫非……”陈宫何等聪慧之人,顿时有所联想。
“不错,本侯已飞鸽传书凉城县令统兵堵在了鲜卑骑兵逃窜的必经之路上!”吕布目光悠远,似乎要望穿远处的战局。
…………
阴南丘陵,蛮汗山,山海经中有记载,其名钟山,其上一处险峻的山谷中。
和连如同只惊弓之鸟,眼前的一切事物,在其眼中,通通有了草木皆兵之感。
蛮汗山,他曾统千军万马途径过,那时他策马扬鞭,意气风,雄姿肆意,欲要与并州上的狼王吕布一较高下。他不怕埋伏,也不怕陷阱,因为任何的陷阱与埋伏,在他纵横草原的鲜卑铁骑面前通通不过是笑话。
可如今,他的身边仅存五千残兵,他只能奢望吕布能放过他一条生路,给他一条苟延残喘的命,让他安然的渡过这雄峡险峰的蛮汗山。
“和连,受死!”
越想越怕的和连,还是没能得到吕布的宽恕。吕刑统领着八千县兵,风雨兼程,人不歇脚,早已经在这处隐蔽的山谷中等候多时了。
八千县兵起初对于连夜去这荆棘难行的山谷是颇有怨言的,他们不懂放着温暖的被窝不让躺,而来到这道连山谷名字都没人知道的破山谷做什么。
但是苦等了许久的他们,当现一群狼狈不堪的残兵像兔子一样撞进他们精心准备的陷阱时,内心的喜悦简直溢满了胸膛,有一种守株待兔的猎人本来没想猎到东西,结果兔子直接主动跳进陷阱了。
“何连,受死!”
听到吕刑风雷响彻的暴喊声,数千县兵无一不惊为天人的望向他们的统帅吕刑。
何连,那位据闻残暴,狡猾,蛮横的鲜卑王,竟然就在下面的一群残兵之中,这是何等的难以置信啊!杀死何连,杀死鲜卑之王,这种足以吹嘘给子孙后代数千年的荣耀,谁敢拦我,我跟他拼命!
许多士兵口水咽了又咽,垂涎万分,眼巴巴的望向吕刑的指令。
吕刑坐在木轮椅上,面色冷然,扬起左臂,猛然间朝下方挥动。
轰隆隆!顿时,数十块巨石与巨树枝被从山上推了下去,堵死了这峡谷内的入口与出口。和连和同五千残兵,顿时成了翁中之鳖。
“上方埋伏的是何人,可是吕将军的大军?”和连冷汗直流,恐慌的高喝道。
“哈哈,正是你吕刑吕爷爷!和连,受死吧!”吕刑哈哈大笑。
“且慢,且慢,本王愿降,愿归降英武的吕布大人!”
陷入了绝境,有的人会破口大骂,慷慨赴死,可有的人却贪生怕死,乞尾求生。和连不想死,他宁可乞尾求生。
“和连统领,您是伟大的鲜卑之主,怎么能乞降呢?”一位身旁的鲜卑将领双目通红,痛心疾的说道。
“闭嘴!本王的命,比你们金贵千百倍,怎能拿你们的贱命跟本王比?”和连怒喝。
和连怒斥完,慌忙下马,将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半跪在地面,以鲜卑最郑重的礼节祈求一命。
他嘴里焦急的呼喊着什么,可惜他不通汉语,叽里呱啦的鲜卑语说给一群虎视眈眈的汉人听,无人能听懂。
吕刑不为所动,他从吕布处得知并不想留下和连这个祸患,所以哪怕和连在他面前跳起脱衣舞乞降也没用。尽管从和连的举动中看出他是在乞降,但可惜他不得不死!
士兵们纷纷砍断系在山顶的绳索,一块块巨石如**般从上空砸落。一时之间,人皆惊马蹄声慌乱。
一位位鲜卑士兵瞳孔皱缩,而后猛然间睁大,无力而绝望的看着泥石雨。
“啊,啊,啊!”
“吾命休矣!吾命休矣!”和连仰天痛嚎,神情颓然,绝望,无光!
…………
凉城
昨夜的喧嚣渐渐的尘埃落定,却又让消息如同插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