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他虚伪,只是这种习惯已经陪伴了他几千年,纵使想改,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虽然九环山外面险峻非常,可是不得不承认这块被凰九昭选来居住的地皮,倒是真的挺不错。
环境清幽,依山傍水,祥云朵朵,蝉鸣鸟叫不绝于耳。
这般的热闹,想那凰九昭独自居住之时也不会觉得孤寂难忍了。
光是站在园外,沁人心脾的芬芳便袅袅而至,闻之令人神清气爽,心平气和,就连力量也在瞬间暴增。
一看,就知在此地生长的,稀世仙草灵药绝对不在少数。
墨水心嘴角微勾,看来,自己这趟果真没有白来。
“你这小老儿许久不来看我,一来就给我找麻烦。”
虽然园外站着的只有墨水心,楚玺镜与牧玺愚三人。
但是身为医者的他早在他们刚进入自己的地盘之时就闻到了伤者的气息。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自己的这个老朋友来探望自己是假,让自己替人治病才是真。
哼,明知道他凰九昭向来对讨厌麻烦了,偏偏还总是爱跑来给他添麻烦。
若非看在多年老友的份上,他早就施放毒气将几人赶走了!
凰九昭声音听起来倒是十分正常,中气十足的,并不令人反感。
是以墨水心在心里暗暗的给对方临摹了一副画像。
所谓医圣——
定然是白衣飘飘,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唇红齿白的美男子是也!
“九昭兄,不要这样说嘛,你我许久未见,容我进去陪你畅饮几杯如何?”
牧玺愚笑颜不改,风度翩翩,依然优雅的摇着纸扇,似乎一点也不把对方的不敬放在心上。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会与凰九昭计较,两人相识数千年,彼此的脾气秉性都再熟悉不过了。
他又怎会不知凰九昭最讨厌的就是救人这档子麻烦事呢。
可是偏偏,他出自于神族的医学世家——
凰家!
就算他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那与生俱来的超凡医术还是吸引了成千上万的人前来寻医问药。
故此早在神渊大陆他便躲在深山老林不肯出来,若非后来时局动荡,整个神族危在旦夕,只怕他这一世都不会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即使后来他们辗转流落到天擎大陆,他也寻到这个千环万绕的九环山躲了进去。
“喝酒可以,下让你身边的两个年轻人离去。”
凰九昭才不会上当,自己只要一现身,牧玺愚那老小子肯定会缠着自己救人不可。
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把伤者赶走。
虽然那两个年轻人看起来没有受伤,但是伤者的气息确实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九昭兄,这两位一位是我的好徒儿,一位是我徒儿的媳妇,为兄此次正是带他们来拜访你的。”
牧玺愚看着楚玺镜和墨水心,笑的格外和蔼。
殊不知他这句话在两个年轻人心里引起了多大的涟漪。
楚玺镜与墨水心对视一眼,瞬间又都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楚玺镜戴着鎏金面具,脸色如何暂且不表,且说墨水心,连耳朵根都有些微微泛红。
她虽说行事洒脱,从不扭捏作态,然而毕竟是个女人。
遇到这种男女之事,自然也是敏感羞涩,跟寻常女孩子并无二致。
“是你徒弟,又不是我徒弟,不见不见。”
凰九昭丝毫不为所动,口气中甚至还有掩饰不住的耐。
牧玺愚这个老不死的分明是故意来气自己的,明知道自己没有收到徒弟,还带着自己的徒弟来显摆。
凰九昭气的不行,虽然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还是忍不住挥了挥拳头。
这老头,好生固执!
墨水心心下颇有不耐,担心沐君耀病情的她心急如焚。
若非这凰九昭是楚镜师傅的朋友,她早就一掌拍烂眼前的院子了。
毁了他的老巢,她就不信那老头还会躲不起不肯现身。
都说医者父母心,这个所谓的医圣倒好,病人都到门口了,还不肯救治,甚至连面都不见一下。
想来也非什么善类。
墨水心想到此,便不再忍耐。
“呵!”
气沉丹田,右手翻手为掌,干脆利落的朝着凰九昭的园子扫去。
她的这一掌出的太令人意外,也太快,快到楚玺镜和牧玺愚都没能来得及阻止。
看着瞬间倾塌毁灭的房屋,牧玺愚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凰九昭这老小子肯定会发疯的。
这是牧玺愚此刻唯一的想法。
楚玺镜虽然也觉得墨水心出手太过唐突,但是向来亦墨水心马首是瞻的他,很快就收起了讶异的表情。
对着墨水心微微一笑,而后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凰九昭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不停塌陷的房子。
这肯定不是真的!
他凰九昭活了三千多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然后这个小女孩——一掌拍碎了他的屋子!
飞扬的尘土到处肆虐,然而站在废墟当中的医圣却依然清洁如新,一尘不染。
嚯!长得倒是不赖,就是为人实在太刻薄了。
这是墨水心对医圣的第一印象。
纤尘不染的凰九昭,容颜俊雅,唇红齿白,柳叶眉,丹凤眼,简直比女人还娇,比女人还嫩。
一身灰衣在微风下轻轻摇曳,如瀑墨发仅用一根碧绿簪子轻轻绾住,微风之下,发丝轻舞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