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不觉竟是看痴了,知道他身后被人捅了一下,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正想着如何“为难为难”眼前的人儿,好让他“赔礼道歉”,耳边又响了一道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管事的差点直接跪下。
“哎,这不是夏侯公子吗?你也来报名?”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般,响在周围人的耳中。
整个紫宿城中只有一家姓夏侯的,而且,紫宿城里也只有一位夏侯公子。
更“巧”的是,主管这几天选拔事宜的人也姓夏侯——正是夏侯泽的父亲,夏侯逸。
扶泽不明所以,只是再次懊恼自己今天怎的如此鲁莽,拱了拱手,说道:“打扰大人了,只是我家小厮有些站不住,借用宝座,一会我们就走。”
那管事的哪敢多说!
赶紧笑着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夏侯公子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对了公子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小的好派人去接啊。”
扶泽说道:“哦,不必麻烦了,我方才在雕栏楼里看了好一会热闹,这看着时候不早了,就带着小厮飞过来了。”
一听,没什么眼瞎的给夏侯公子使绊子,管事的嘴都要咧到天边去了,幸好,自己不会被迁怒。反应了一会,管事的才抓住重点:
“飞、飞来的?公子是飞过来的?”他怎么没看见?
扶泽不好意思的说道:“嗯,刚才看见人太多,怕飞的低了误伤了人,我就稍微高了些飞,也有些快,大人没看见是正常的。不知,可有什么不妥……”
“妥的,妥妥的,妥……”一连说了好几个“妥”字,管事的才讪讪的擦了擦头上的汗。
我的乖乖啊,这个夏侯公子怎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他如此厉害。再次回想了几遍自己见到他之后的所作所为,直到确定没出什么差错后,管事的才如释重负。
那边,小篮子显然是一时半刻恢复不了的。
扶泽只得拜托管事的照看一下,那管事的显然是求之不得啊,能让夏侯公子说句“拜托”,他肯定鞠躬尽瘁啊!
得了管事之人的再三保证,扶泽报了名,准备起身离开。
“哎,夏侯兄,等等弟弟我啊!”一个有些熟悉的少年音从后面叫住了他。
扶泽闻言转身,只见一明朗的少年锦衣修身,长长的墨用一根浅色带简单束起,面庞俊秀,星目有神。看见扶泽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的笑容再明显不过了。
趁着扶泽还在打量他的时间,一个健步跑过去勾搭着扶泽的肩膀,一副哥儿俩好的模样。
若不是扶泽心知自己与他只见过一次,还真的以为他们俩是铁哥们呢。哦,忘记了,说不定这位还真是夏侯泽的好友。
这就有些尴尬了。
扶泽的记忆过目不忘,虽然在宫宴那天,他喝醉了,但是稍微一回忆,就记起来,眼前这位正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
“周公子,你怎么也来了。”恰到好处的问好,既不失礼,也不冷落了他。
那周小公子手中折扇一收,作苦恼状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夏侯兄,我可没算到你要来啊,要是知道你回来这里,我也就不用跟老爹在家磨叽了,保证立刻骑马跑着来!”
扶泽:我来不来,跟你有很大的关系吗?
那周小公子似乎是早就料到扶泽不会回话,他随手把手中的折扇一扔,拽着扶泽就往前走。
过了熙熙攘攘的报名处,前方就是各式各样的院落以及阁楼。
青堂瓦舍,亭台楼阁,雕栏玉砌。最外面一围的是平平院落,虽然能瞧得出来这不是近两年才建成的,但是维护做的很好,丝毫不减衰败的迹象,放佛刚建成的一样;再向里走几步,只得感叹一句:当真是应了“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之景,虽算不得奢华至极,但是巧夺天工,匠心独具,令人流连忘返。
扶泽见得各式建筑多了,非一言两语能概括。恢弘磅礴的有,温婉精致的有,或是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碧瓦朱甍,雕梁画栋……可是,没有那一次能一次看尽如此多样!
怪不得状元路会堵成那样。这一刻,扶泽好像知道了,为什么那么多的英雄豪杰会放下身段来参加这次选拔……这背后,怕是不止訾宿国一国之力吧。
倒是有意思。
扶泽被周小公子拉着走,那周小公子也不管身后的人跟不跟得上他的步伐,只顾一个劲的往前冲,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些建筑了,只是每次看见它们,与上一次见到的几乎没什么差别,还是会小小的惊讶一下的。
当然,不管惊讶不惊讶,脚下的动作是不会有影响的。
扶泽嘴角微弯,这小子,倒是跟乐乘有的一拼,不过,这性子明显比乐乘好太多。
“周公子,你慢些,反正后面有那么多人还在排队,咱们也不会晚了不是?”扶泽不想这么快就跑过去了,因为他现,这几栋建筑的风格有些像珠峰的……
还有,每栋建筑的檐下都挂了个白玉铃,或大或小,随风摆动却毫无声响,这怎么看都跟珠峰的那个三省铃,都是一个东西!
听到扶泽有些喘的声音,周小公子赶紧放下扶泽的手,老爹说了,夏侯公子的身体可能不太好,要不然以夏侯大人的风格,不会如此溺爱儿子。他今天带着夏侯公子跑的这么快,万一这位真出了什么意外……
周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