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家的老祖宗?”
峿谅轻笑了一声,睨了他一眼,似是没想到他能老老实实的叫一声“老祖宗”,说道:“你还能叫一声老祖宗,我认为他担不起。”
江筑毫不在意地说道:“我随小泽叫的,快说说,老祖宗怎么样了?自从把救他出来后,魂魄就一直不是很稳定了,现在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嗯,情况不是很好。”
“怎么?”
峿谅看了眼窗外,说道:“他的魂魄不全,不过,造成他如今状况的原因,却不是因为直接对魂魄的伤害,而是,他少了一魄。”
看着江筑肃穆的神色,峿谅清晰而缓慢的又说了一遍:“完完整整的一魄,不见了。而且,我确定,他是在乌啼山上少了那一魄的。”
说完,峿谅朝着一旁的软塌上倒下,随手抓来一个靠枕,抚摸着靠枕上繁复的花纹,等着江筑说话。
适时吹来一阵风,但是被层层帷幕挡着,它进不来,只能轻轻托起外面的几层轻纱,屋内依旧昏暗一片。
灯罩上映着烛火跳动的影子,欢快而又诉说着明亮。熏香炉中飘出淡淡的云烟,悄悄地靠近明荷纹掐丝灯罩,却在即将触上那抹明亮耀眼之前,被吹散。
江筑正在试图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
上一世,扶泽会被众多正义之士排挤,有一部分是因为,有谣言称“临川公子包庇猎魂凶手”。
江筑对那些不利于扶泽的谣言,记得的不多,现在更是只能想起模糊的印象。
他记得的最多的,是那个人,即使身陷囹吾,还是对他笑如暖阳,暖着他被世事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心。人在绝望的时候,所抓住的,不过就是一抹希望罢了。
他对扶泽的执念,大抵就是那个时候起的吧。自己的心渐渐凉了,不想去面对世态炎凉,看透了人情冷暖,心累了,又有什么力气去争去抢。
要是自己身边有一种希望,或者说有一个佑他前进的信仰,他便什么都不会怕了。
你,就是我的全部希望。
我的执着,我的信仰,我的过去,我的以后……
总之,夺人魂魄的幕后黑手一定要揪出来,并且要早!
“峿谅,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冥界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吗?还有,究竟是谁要将小泽置于死地!”
小泽满身是血的窝在他怀里说着“对不起”,这简直就是他江筑的噩梦!
他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有第二次!
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每时每刻都有,这不,今儿个就来个了男子,要求下辈子投胎做个女儿身,于是就去了还古海了。我不是很理解哎,你们究竟是用怎样的心情去喜欢一个男子。”
江筑打定主意要好好查查缺魂少魄的事情后,整个人安定了不少。他总要有些事情做,才不会胡思乱想。
这样才不至于,小泽还没回来,自己就先疯掉。
冷静下来的江筑这才有心思跟眼前的鬼斗斗法,他语气十分正经的回问:“我也不明白,你一个鬼,究竟是用什么心情去喜欢自己的妹妹?死妹控?”
“你!”突然被噎了一下,峿谅苍白的脸上一时间表情变换无常,白了又青,青了又黑。
最后,这个叱咤冥界的鬼使黑着脸抱怨道:“我怎么不知道云子都是个嘴毒之人,你,你这是……”
峿谅被戳中了痛处,一时间竟找不到词来怼回去!气死他了!
江筑好心的提醒他:“你可以说我腹黑,但是不能说嘴毒,太俗气了。”
说罢,江筑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暖意,看起来就很舒心。他轻轻握拳,又放开,如此往复。
峿谅嘴角抽着,简直想打一顿眼前的人。但是他也知道,眼前这个人不简单,他就是再想揍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江筑报复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毕竟,眼前的事云家人,还是一个随母姓且凭着自己的本事站到如今高度的少年。若不是峿谅清楚的看到江筑的魂魄不过是个少年,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江筑是夺舍的!
外界传言,云子都是云家的意外,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反正,今天是讨不到便宜了,峿谅也知道江筑不是个好欺负的,便准备离开。
但是,看到江筑丝毫没有要起身送送他的样子,峿谅有些无语。气结道:“喂,我告诉你,司凉不是我亲妹子,你可别多想!当然了,你要是敢打她的注意,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怎么不说你自己的事,反而扯起你妹妹了?”
峿谅神色躲闪,壮了壮底气,回道:“江少宗主,管好你自己吧!”
突然,江筑目光冷冽的盯着他,语气晦暗的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还你那个妹妹去找小泽谈事情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态度?大概是了,你这个死妹控,一定对小泽恶语相向,又冷着脸,傲慢无礼又臭着一张脸,还提防着小泽,说不定……”
“说不定怎么了?”峿谅也不是个性子软的,不过就是看在江筑同时心中所爱的情况下不好刺激他,这次牵扯到自己的尊严问题,绝对不能回避!
“呵,说不定还对小泽拳脚相加,妄加揣测!甚至……”
什么跟什么啊?峿谅有些跟不上江筑的思路,他感觉眼下的情况有些跑偏了,赶紧叫住江筑:“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我什么时候堆你的小泽拳脚相加了?你说清楚!”
江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