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虽然今日闭门谢客,但那份笼罩在上空的喜气却怎么都无法吹散,张氏是张家的女儿,自然不会被拒在门外,此时正惬意的坐在张老夫人的房内,喝着只有宫中贵人才能喝到的云雾茶,与张老夫人闲话着家常。
“娘,真没有想到咱们张家还能有这等福气,大丫头现在可算是皇上眼前的第一人了。”而她这个做姑姑的也是托她的福,才能出来,否则不知道宁家那老虔婆和宁德海这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将她放出来,所以张氏说这话的时候,感激之情是真心实意的。
“嗯,你二哥夫妻是个没用的,却生了个有用的女儿,也算是歹竹生好竹了。”说起让张家更上一层楼的大孙女,张老夫人面上都是笑意,只是片刻之后,笑容又淡了下去,看着张氏道:“不说大丫头了,说说你吧,这些日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让自个儿陷入那等境地?”
宁德海和宁老夫人打出张氏身子不适的牌子,张老夫人虽然早就得了消息,有心帮这个女儿一把,只是张氏做出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全,她就是贵为相爷夫人,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啊。
张氏闻言,忽然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小贱人算计我!”在她的心中,早就将那笔帐算到宁无双的头上,自个儿不过是个无辜受害者罢了。
张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张氏一眼:“不就是个臭丫头吗?随意打发,不就是了,值得你闹这么多事情出来么?真要是恨的牙痒,就将她推进地狱,日日看她煎熬,岂不是留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更来得痛快?”
张氏有些不解的看着张老夫人:“随意打发?推入地狱?”
张老夫人冷笑:“你是她嫡母,给她安排一份表面荣光,内里却腐烂的亲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侯爷那边……还有云儿的亲事未定!”张氏有些担心。
“云儿的亲事,我自有主张。皇后娘娘正在四处张罗为太子选个侧妃呢。”张老夫人见张氏有些不满侧妃的这两个字,又瞪了她一眼:“你又糊涂了吧,虽说是个侧妃,可是太子妃小产后,就不能再生孩子了,一个不能生子的太子妃迟早都要将位子让出来,若是云儿能做了太子侧妃,日后是要有大造化的。”
张氏心中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对这个侧字实在不喜欢,甚至在心中埋怨太子妃,你说你都失去生育功能了,还活着干什么,直接一根绳子吊死了算了,省的占着这太子妃的名头,堵了自家女儿的荣华富贵路,要知道淑妃娘娘已经答应请求皇上赐封她女儿的县主之位了。
张氏终于还是点头:“娘说得是,云儿的事情,就请娘多费点心思了。”
张老夫人点头应下,继续说道:“至于姑爷那边……”她轻笑一声,透着凉意:“他可不是个长情的,你也别一门心思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先稳住自个儿正室的位置再说,趁着大丫头圣宠在身的时候,先将管家的权利收回来,再打发了让你刺眼的小贱人,量他也不会说什么。”
张氏想起今儿个自己划破四姨娘那狐狸精脸时,宁德海故作视而不见的模样,对张老夫人的话十分赞同起来。
母女二人又说了些闲话,张氏才心满意足带着宁老夫人送给她的两个婆子回府了。
如今她可算是看明白了,什么情啊爱啊的,都是靠不住的,唯有将荣华富贵,权势地位才是最重要的,想要彻底的将四姨娘手上管家的权利收拢在手,没有可靠可用的人可不行。
张氏强势回归,四姨娘十分乖巧的顶着血痕明显的脸将管家之权奉上,就是宁老夫人也装聋作哑,避其锋芒,一时间张氏地位暴涨,府中的下人都一心等着看三小姐斗张氏的场景,只是宁无双却是稳如泰山,像是张氏如何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让诸多下人白白期待了一眼。
而最诡异的是张氏咸鱼翻身,居然也没有找宁无双的麻烦。
一时间,宁侯府风平浪静的让人心中发慌,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平静似的。
是夜,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而宁无双的闺房中却传来窃窃私语声。
“小姐,夫人今儿个下午回来,就将自个儿关在院子帮您挑夫婿呢?”云幽冷笑,张氏想得美,自家的小姐那是在天地之下,万人之间和宣王殿下拜堂成亲过的,她居然还想打小姐的主意,真是驴脸不知道马脸。
云幽越说越气:“而且挑的的人家都很有特色,不是给位高权重,年过半百的高官过去做填房,就是的看着繁花簇锦,内里破皮烂肉的破落户,真是个好“慈母”!”说起这事,云幽就一肚子的火气,自家的小姐何等人物,张氏居然如此折辱小姐,其心可诛啊!
绿腰当下怒哼了一声:“好个蛇蝎妇人,这些年来到处坏小姐的名声,现在居然……”宣王将自家的小姐捧在手心,更是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像宣王那等人物,可不是言而无信的,岂是那么些个歪瓜裂枣能比的,也真亏张氏敢想。
无双听了微微一笑,半点也不着急,好像这事情根本就与她无关一样:“急什么,一个张氏还摆布不了你家小姐我!”
她真是高看了张氏,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对她动手了,还真的很让她失望,不过这一次张氏做的太过分了,她会给她一个足以铭记终生的教训。
绿腰听了无双之言,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