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双回了院子,云幽迎了上来,瞧了自家小姐一眼:突然说道:“小姐,是不是王爷回来了?你才这么高兴?”
宁无双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自个儿挑起的嘴角,问道:“我很高兴?“
“嗯!”云幽认真的打量了宁无双一番,重重的点头,说:“奴婢从来没见小姐这么高兴过。您自个儿想想看,您刚刚进来的脚步是不是都轻飘飘……”
说到这里,见宁无双的脸色变的有些发白,以为自个儿说错了什么话,忙讪笑了一下,换了个口吻:“……其实也不算是太高兴啊,是奴婢眼拙看错了也说不定呢?”
宁无双强笑着,进了闺房,接下来的时间宁无双显得有些神魂不属的样子,连晚饭都没吃,就洗漱了一番上床,可躺在床上也睡不好,一直翻来覆去的,一会儿想到南宫月贴着她时,那硬【呵呵】挺的火热,一会儿又想起他要吞噬她的热吻,一会儿又想起他说的想要她难忍的话。
那时候的他,是真的想要她到了难忍的地步,他也是真的没有过别的女人,却只想要她……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嚣张跋扈的男人对她是这样的独特在乎了?仿佛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非她莫属!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披上外衣下地,走到窗前,推开窗子,仰头看着天上那皎洁的明月,好一会儿,才低低的自语:“别对我太好!”
……她这样的人啊,从小就见识过男人的凉薄无情,看尽了宁德海的薄情寡义,如果南宫月对她一直都是任意妄为,她想,她一定能守得住自个儿的心,即使嫁给他为妻,即使成了他的女人,同床共枕,也不过是同床异梦。
可是他这般钢铁绕成缠指柔,一心一意的对她,她却有些动摇了。
这世间,最难消受的,是那个本就乱了你的心的男人,那发自内心的珍惜和温柔啊!宁无双不知道,若是再这么下去,她还能坚持多久。
可这世间啊,动了心的女人有多苦啊,如她娘,如蓝夫人啊!
南宫月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美人临窗图,她正倚窗而立,静静的欣赏窗外的景致,只着一袭精致的中衣,外披着一袭外套,身段窈窕,光那么站着,一个背影便如仙子凌波,有种无法形容的静谧和神秘。
是的,是神秘……那种引人探究,不能放手的神秘。
“双儿果真是贤妻良母之典范,知道等夫君来了一起入眠。”
宁无双眉头一蹙,脑袋下意识的转向那个不请自来的男人,此时已经摘取面罩,只见他一袭精致的白衣,外套着暗紫色的狐裘,越发显得唇红齿白,那双隐藏着狭长凤眼,眼角的线条如水勾墨画,嘴角挑着半明半晦的笑意,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天荒地老一般,在琉璃灯的光线下,显得温柔而专注。
这种温柔,这种专注,令宁无双纷乱的心情渐渐的沉淀下来,眼中也慢慢地荡漾出笑意来。
这一刻,她刚刚的担忧和不安,也都在他的温柔笑意中烟消云散。
“怎么了?”他感受到她低沉的心情,调笑的心情一收,脸色一正的对着她缓慢的伸开双臂,轻轻地将她搂在了怀里:“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别闷在心里?”他不喜欢刚刚她身上透露出来的悲伤,自个儿权倾朝野,不过是让喜欢的人儿舒展眉头,否则他的权势地位有什么意思。
便是这般轻轻的搂抱着,也不见他怎么用力,她便感受到他的怜惜,也安静的伏在他的胸膛上,皎洁如水的月光落在二人的身上,宁无双居然有中岁月静好的错觉。
她摇了摇头,紧紧的贴着他,微闭着眼睛,仿佛在享受着什么。
南宫月低下头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追问,他将脸埋在她的秀发之间,只觉得不眠不休赶路的疲惫尽去,这个时候,他忽然有种了悟,仿佛自个儿这般不眠不休的赶回来,为的只是这样一个不带情欲的拥抱……
安静地倚在他的怀中,将所有的纷杂拒绝在心门之外,全心全意地享受着他的温暖,还有,他身上那种可以让人安宁的心跳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她的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多少年了?两辈子了吧?久远的她以为忘记了这种安宁和愉快了。
这样的感觉多么的奇异啊,仿佛是回到婴儿时期,在娘的臂弯中,那么的舒服,满足,还有满满的能令人入眠的踏实。
这个夜晚,他们两个就这样相拥着站在窗前,静静的,谁也不说话,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南宫月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凉抱着她放置在床榻上,脱了鞋上了榻,将她置于胸前,脸贴着脸,双手交叉放在她的小腹上,低低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如你想不想我,害不害怕什么的?
宁无双没想到褪去冷漠后的男人会是如此的孩子气,心中好笑之余,又有一股子暖意,她知道这个男人在她面前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将最真实的自己呈现,也时不时的应上一句,什么不是太想,什么还行。
两人就这般说着没有丝毫营养的话,事后若是问宁无双两人说了什么,她一定哑口无言,因为真的是废话一堆,毫无意义,可是这一刻,他们说的欢快,谁也不觉得无聊或是厌烦。
爱人之间,很多时候都不必说什么正事,这般废话连天,谁又能说不好呢?
宁无双在南宫月怀中的感觉是——沙漏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逝,而窗外的月光,渐渐的褪去,东方渐渐的升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