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气笑了:“哈哈……,真是朕的好儿子!”
被南宫月气的想要吐血的皇帝说话都有些口不择言了:“不就是为了个女人,不就是太后和皇后密谋对付你的准王妃么?你就要对顾家赶尽杀绝,是不是若是朕对她出手,你也要对朕痛下杀手?啊,你是不是打算将宣冥这万里江山给你那准王妃做陪葬?你告诉朕,也让朕听个明白,也好成全你!”
“龙有逆鳞,狼有暗刺,父皇饱读诗书,自然听过这句话,她就是儿臣的逆鳞,儿臣的暗刺,若是谁伤了她一个汗毛,儿臣就是颠覆这天下,也要为她讨个公道。”南宫月倒也镇定,没有丝毫被激怒的迹象:“不过父皇,您难道觉得这仅仅是无双的事情?”
那一对蛇蝎子,祸国殃民,早就是人人得而诛之了,也只有他的好父皇,还将那对毒蝎子都成心头肉一般疼着。
皇帝是什么人,他心里早就明明白白了,若是此时他还是三五岁的娃娃,他定然会因此而勃然大怒,经过这么多事情,他早就明白了,他对皇帝的冷情冷心也不觉得有多么的难以接受。
他这经历的事情太多,已经多到从骨子里改变他的性情,曾经他甚至以为这辈子他也会那般冷情冷心的下去,还好他遇到了他的小东西。
颠覆天下,也要为那女子讨个公道!
他心爱的那女子果然生出了个像极了她的儿子。
“呵呵……”皇帝连连笑了起来,他那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上,神情却渐渐的淡漠下去,温和的眼睛也渐渐地犀利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父皇想做而没能做的事情,儿臣帮您做了,不是么?”南宫月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一脸的疲惫:“难道父皇就从来没有想过么?”
他只是做了皇帝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他的好父皇不敢为他的元后报仇,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不能学了去,连为自个儿的母后出口气的胆子都没有。
皇帝顿时哑口无言了,他何尝没有想过给顾家点厉害尝尝的心思,毕竟他最爱的女人,可就是被顾家出来的女人害死的,只可惜那个顾家出来的女人还有一个他不能动的身份——她是他的亲娘。
半响之后,皇帝的声音沉了一些:“但你做的过了些!”顾家要罚,但这般的下场,太过了。
“父皇何尝不是?”一个总喜欢将人逼人绝境的人,跟他说什么太过了,南宫月真想笑,而他也真的笑了起来,冷漠的眼里讥诮的笑意就那么流泻出来。
“你这是指责朕么?”狂怒之后的皇帝又冷静了下来,连声音都冷静的没有一丝起伏。
南宫月不动如山的垂下眼帘。
他就是来指责皇帝的,指责他的冷漠,也顺便来告诉皇帝,他的女人可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他不是皇帝,不会如他一般,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不住。
“若是一个男人连自个儿的女人都护不住,那他就是天下的英豪,人间的主宰,又有什么用?”南宫月说到这里,嘴角的嘲讽弧度更大:“她让儿臣觉得温暖,觉得天地之间,她所在之处就是儿臣的安身之处。这样的一个女人,儿臣怎么舍得让人被人糟践。儿臣不是父皇,也没有父皇的胸襟,所以宁可舍掉己身,也要护她周全。”
他顿了顿,眼中浮冰而出:“儿臣是绝不会让母后的事情重演。”
皇帝被南宫月最后一句话震的退了一步,直到扶住案几,也勉强稳住身体,动了动唇,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你……你也怪朕?”
“父皇觉得儿臣不该怪么?您让儿臣一出生就没有了娘,儿臣不该怪您么?”南宫月之前还不想这么怪他,可是现在却十分的怪他了,他没有了妻子,居然还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也要没有准妻子,若是给顾家那对蛇蝎得手,他的小东西哪里还有命出宫。
“她……她毕竟是生养朕的女人!”要不然,他早就将残害他的小皇后的人碎尸万段了。
“所以儿臣才帮着您出手啊!”为了这一天,他努力了这么久了,顾家的那对蛇蝎子,他一时动不了,先拿顾家的那些废物练练手也是好的。
南宫月神色平静的看着皇帝,他这个做儿子的舍不得,他就不为难他了,所以自个儿出手。
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想要替他的母后报仇,眼前的男人靠不住,唯有靠自己,所以他比谁都努力,也比谁都隐忍。
“你……”皇帝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波澜不兴:“滚!”
这个孽子,他真想一脚踹飞了!皇帝觉得这个孽子再这么不听话下去,他真的会顾不得他是不是心爱女人所出,非得弄死了他。
南宫月嘴角蔓延出淡淡的微笑,连眼皮子都未动一下:“儿臣告退!”
说罢,转身漫步,不急不慢的踏出御书房,没有一丝留念。
皇帝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的南宫月,心里头那股子怒火又蔓延了开来:果真是跟他的小皇后一个样子,对他没有一丝的留念。
……
太后醒了之后,知道顾家的事情,差点又晕了过去,她没有想到,自个儿不过是想要对付一下宁家那个不孝不悌,居然敢自动除族的女子,身体留着慕容家肮脏血液的孽畜居然就敢栽赃顾家私制龙袍,就敢逼死了她的弟弟,就敢要将顾家一窝端了。
太后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脸面的难堪,急忙带着大队人马,从凤宫向御书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