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纭飞呢?”好几日没见到人了,燕鸿逸转移话题的方法有点生硬,燕苏意心知弟弟一番好意没有一味的抓住不放。
“头疼粮草去了。”燕苏意轻道,“城中的粮草所剩无几。”拿下的虽然多是值钱货。对于现下的军中口粮问题派不上大用场。
“哪里所剩无几,是一粒米都没见着。”说起口粮一事燕鸿逸那个气,“卫军都是大肚汉,个顶个的能吃是怎么回事,弄得城中无粮,百姓更是面黄肌瘦食不果腹。”看着就闹心。
“全然没有预想的那么美好。”想当初刚入卫境时的满仓粮食看的人无不眼热,到现在的荒凉简直是天壤之别。燕鸿逸还想着能捞不小的一笔。哪料会是这样一个惨不忍睹。
“我真要怀疑翼王是不是早做好套让我们钻?”燕鸿逸想当初不觉咬牙暗恨,“给粮给的那叫一个痛快现在想来其中不乏猫腻,翼王怎么就不缺粮呢!”
“有商贾做为供应。拿了银子就可得的事。”燕苏意派人查探过,没有丝毫阴谋诡计参杂其中,完全走正常路线。
“从别人地盘上搜刮的银子用起来当然大方。”燕鸿逸没好气道,“卫国百姓还的感恩戴德都什么事!”…
燕苏意被翼王一次次的手段冲击不少。脑子怎么长的实在羡慕不来。
“军中仍有不少人盯着翼王的弓弩眼红心热直流口水。”燕鸿逸真觉郁闷,就不能省省心。一个个像催债的一样要人老命。
“敲打一次。”没有别的办法,燕苏意对上油盐不进的翼王也得妥协,“战事结束后再行商量。”到那时就有同翼王谈条件的底气。
“听下面人说情况不乐观,余下的两城百姓恐怕已到了穷途末路之势。”徐勉闲来无事到底下军中看过一圈。听到不少传言与真实。
“拖不了多久,即便不强攻,面对困守在无粮的城内。只需等待,饥饿会逐渐消磨自身锐气。用不了多久就得投降。”汐朝品着淡而无味的温茶,道出可怕的情境,瞳中幽光流转。
“卫军真够能撑的,要说为了国家大义早怎么没体现一把,都到了生死存亡之迹来了个顽抗不降,图的是什么?”徐勉想不通那些人脑子里真实的想法。
“大概原于对亡国奴的畏惧,凡改朝换代吞疆扩土改变不了的是得胜者对失败者的奴役。”人的本性如此,汐朝不做评说。
“降了同样有活下去的希望,没说不可以提条件。”徐勉觉得那些人迂腐不知变通,宁愿丢掉性命也不妥协半步,真是蠢的可以。
“不信任任何口头形式上的承诺。”汐朝辅以自己的理解,“你认为一个军中主帅何以做得了主?”
“为了日后掌管轻松,这样的退让无可无不可。”徐勉不认为一句承诺给不起,总比引来民怨强。
“没人敢去试。”汐朝微垂眼帘内幽深一片。
“唉,何苦拖着,眼见大势已去垂死挣扎已是徒劳无功。”徐勉挺同情卫国百姓的遭遇。
“军中将士还好?”汐朝这几日略感乏力,被红蕊揪着调养哪也去不了。
“挺好,有肉吃有话聊,在感叹一下人生。”徐勉挺佩服士兵自愉自乐的行为。
“燕军就没这个福气。”徐勉又开始幸灾乐祸,“听说正为粮草奔波,吃上肉都得烧高香。”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汐朝听个乐呵无意去插手,好心不是用在这地方。
“按说燕国那边也不缺商贾,怎么就这么被动?”徐勉心生不解,“卫国离燕国挺近的。”更没理由缺口粮了。
“以战养战减少国库损耗。”汐朝掌管户部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银子格外重要。
“打下那么多城,不会一点没捞到吧?”徐勉不信,“当初是怎么决定分脏的?”
“打完再算。”汐朝看不上分自己的那一份,也就不去注重燕军所过之处搜刮了多少。
“心里要有个数,哪能白干活。”徐勉到不是图那点金银,就是不想便宜了燕国。
过了年转眼便到十五,燕军又拿下一座城,暂停休整紧迫的心情得以舒缓,用不了多久余下的一座城收入囊中。
正如汐朝所说,饥饿的人耗不起。一个发疯接连一片没有不跟着疯的,困于城中是死,逃出城外或许有一线生机,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在死前饱腹,死了去往阎罗殿也要做个饱死鬼。
有激愤情绪的带动下,饱尝饥饿的人毫无理智可言。发了疯的往外跑。城中的守军不少被此疯狂的行径所感染,都道出了城能活命,拼了命的不顾一切的打开了城门。至此便宜了守候在外的燕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一座算得上是空城的最后地方。…
燕军没有动冲出来的百姓,退至两边看这些疯了的人要干什么,眼底隐隐划过悲凉之感。这便是战争,抛洒出多少血与泪。将军百战生死场,马革裹尸忠骨寒。
燕军终于可以歇下好好的睡一觉,甩开一身责任留下的只有疲惫,好在这一战得益丰厚终是值得的。
燕苏意兄弟二人可没有底下将士的好心情。他们要脚不沾地的清点收获,再拿出一部分给翼王。
回来没两日的展纭飞被抓了壮丁,投身在各类清点的海洋。看的是眼花缭乱眼冒金星。
汐朝这里在清点损失,主要是战死的士兵以及损耗的兵器。三万人损失尽一万,留下的全是精兵,这让汐朝很是欣慰,至少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