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陈寿回到‘花’房后,也没有声张兰琴的话,心里想:等着大嬷嬷来人叫他去好了,自己先宣扬出来,万一去不成,岂不是落人笑话。.qi
晚间,陈寿早早地洗了口脸,正准备回自己屋子睡觉,便见老邱过来寻他。
“走,到我屋子里,咱喝一杯,说不定再找你喝酒没机会了的。”老邱据说以前曾经差点便成了这‘花’房主管,是因为常常喜欢喝酒,有一次在李氏为三阿哥举办的满月宴放错了‘花’卉,才被大嬷嬷给撸了下来,由着他资历浅的海大由做了这‘花’房的主管。
陈寿来了,一直颇受老邱的照顾,两人虽然年岁相差有点大,但是却相当投缘。
故此,老邱来喊,陈寿自然是应了的。
进了老邱的屋子,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味道,可见老邱已经喝了一盅了。
“老邱,你那点月钱都让你买酒了。”陈寿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将窗子都打开了。
“反正老子也没有婆娘和孩子的,月钱用了用了,老子有一个,便要喝一盅的。“老邱啥都不好,是好酒。他在人面前从未提什么自己的家事,仿佛他没有家人一般,在这四贝勒府也不知道当了多少年的差事。
其实老邱到底有多大,陈寿是不知道的,看着他估‘摸’有三十好几的样子吧。这在大清朝,那也是可以当爷爷的人了。
“来,小寿子,老哥祝你离开这里后,跟着新主子好好干,早日拜托当小奴才的命。”老邱一把拉住陈寿,将他按坐在桌子,便拿起桌子的酒坛子,倒了两盏酒。
“老邱,你也别泄气。我看你对那些‘花’‘花’草草很是心,海总管都了解,只要你戒了酒,不再酗酒,迟早也能出人头地的。”陈寿确实觉得海大由不如老邱。
“哈哈哈,小子,老子都一把年纪了,还想个屁的出人头地。老邱只是告诉你,伺候主子,最好跟一个心善的主子,么要贪图一时的眼前的好处,跟了那些心思不正的人,后面是会让你昧着良心做那些恶心人的事情的。”老邱呼噜了一下,便仰头将碗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老邱,你放心。我瞧着钮格格有多时了,她对下人从来不轻易打骂,即便现在是受了主子爷的盛宠,也人也还是没有架子的。不像有些人,仗着自己是主子,将人不当人的。”陈寿想起颜‘玉’对自己的样子,又想想那日兰琴对自己的关怀,心里暖暖的。
“嗯。老邱只是提醒你,无论何时,都不要忘记了作为一个人的基本的良知,不要为了蝇头小利,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老邱意味深长地说。
陈寿觉得今日的老邱似乎与平时不同,好像话里有话,但是又像顾及着什么,没有说清楚。
“老邱,你要是有什么话,直接说,乘着今日咱老哥俩,咱喝个痛快。”陈寿也放开了,心道反正要离开这里了,今晚喝个大醉,明儿定夺被海大由骂几声而已。
两人你一盏我一碗地喝了起来,着牛皮纸里包着的盐水‘花’生,两个男人这样喝了起来。
“小寿子,你知道我何为被海大由那个空皮囊取代了么?其实,我才是有资格做这‘花’房管事的人,却被他捡了便宜。”老邱趴在桌子,喝得直剩下踹气了。
陈寿也照样趴在桌子,嘴里也呼噜着:“不是你老喝酒么,误了事情。你活该,谁让你喝酒。”
老邱突然狠狠地在桌子捶了一把道:“屁的,不过是她不让罢了。”
陈寿双眼浑浊,整张脸抵在桌子,嘟囔道:“她是谁?”
屋子里再无人说话,两个人呼呼打起了鼾。
翌日,大嬷嬷便派人来跟‘花’房主事海大由说,让陈寿‘交’代了差事,令调往别的去处了。
送走了大嬷嬷派人来传话的人,海大由收起了那张笑得透着亲近的脸,脸的神‘色’说不出的古怪,瞅着陈寿看了几眼,才道:“小寿子,这是要高升了?”
陈寿也不宣扬,仍旧在海大由面前躬身低首,说道:“奴才承‘蒙’海主管这几年的照应,以后去了别的地方伺候,也不敢忘记海主管的教诲。”
海大由冷哼一声,见他如此说,也没什么好说了,便丢了一句:“把你手的差事给小宁子‘交’代一下吧。”
陈寿本做事细致,手的事情被他理得井井有条,这会儿子‘交’代起来,也不一团‘乱’麻。
海大由的心腹小宁子本想拿捏一二,却不想陈寿手里的差事件件妥当,他也一时寻不见错事。
那厢兰琴一早起来,四爷已经走了,不过留下话“晚过来用膳”,便微微勾‘唇’笑了。
兰琴想到陈寿今日估‘摸’着会过来,便‘交’代了念雪将陈叔保以前住的屋子收拾出来,准备给陈寿住。
不多久,兰琴的早膳还没用完,听见外头人说“陈寿来了。”
陈寿穿着一身灰蓝‘色’的长袍,规规矩矩地跟着司画走进正屋,见兰琴正坐在主榻,连忙前行大礼,道:“奴才给格格请安。”
兰琴微笑道:“起来吧,我这里规矩没那么大。你日后在外头伺候,有什么事情跟念雪先说。”
陈寿应下了,便由着惜茶带去给他预备的屋子去了。
“格格,这海带裙‘性’寒,您已经用了好几筷子了,快别吃了。”安姑姑见兰琴专‘门’爱吃那个,提醒道。
“姑姑,不过几口海菜,能怎么样嘛。再说我肚子里的小东西现在可活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