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给燕皎皎诊了脉后,道:“夫人身体健康,可以饮酒。”
燕皎皎顿时眉开眼笑。
沈书衍看向流风。
流风神色无异。
沈书衍轻轻的笑了。
“我是不是可以喝酒了”燕皎皎问。
“如你所愿。”沈书衍笑着,却起了身:“皎皎,这几日我都要忙步月庄的事,可能很少来流水溪,也很少回府,你要是觉得无趣,就”
“你尽管忙,尽管忙,不用管我。”
燕皎皎眸光大亮:“要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府都没关系。”
沈书衍低低一笑,眼里划过一丝什么,他似是玩笑的
道:“皎皎,听说寇熙朝休妻了,趁现在你我还未有夫妻之实,你要不要我给你和离书”
“给我和离书”燕皎皎似笑非笑的道:“然后跟阿朝在一起”
沈书衍一笑,点头。
燕皎皎笑一收,翻了个白眼:“你的脑子有病,得治。”
沈书衍轻笑出声。
出了房门,他嘴角的笑缓缓收起,眼里的温柔也化为乌有。
他看着西下的夕阳,出了神。
和离书,真是个让人不喜欢的东西。
只是
可传夫妻
四个字,让他如何受得起
书房里,他的书案上放满了关于肝毒的医术。
流风道:“这些都是关于肝毒的医术典籍。”
沈书衍随手翻阅了一本,神色莫名。
流风微微犹豫,还是问道:“您打算跟夫人和离”
沈书衍看了流风一眼:“度风的肝毒记载里说,肝毒可传夫妻,可传子女,却没有说可传同饮共食的亲近之人,但是流风”
沈书衍苦涩的笑了笑:“我却知道,肝毒是会传给身边亲近之人的,因为,传授我木工之术的师傅,他就是肝毒的病患,他的四个孩子,有三个染上了肝毒,住在他家的三个长工有一个也染上了。”
他似叹似笑的继续道:“本以为我是幸运的,却不曾想”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手里的医书。
流风道:“肝毒之病极难察觉,症状除了倦怠之外再无其它,您还是可以如从前一般行事,没有人会知道您有肝毒。”
沈书衍并未抬头:“别人知不知道我不在意。”
流风不再说话。
因为清楚,以沈书衍的性子,他的确不是那种在意别人眼光的人,他在意的是他体内的肝毒将会给他带来的后果
失明。
然后呢
也许还会与燕皎皎和离
毕竟,他已经看到了沈书衍试探燕皎皎对于和离的态度了。
和离之事,以沈书衍的果决,只怕没有多久就要提上日程了。
只是出乎流风的意料,沈书衍只字未提跟燕皎皎和离的事。
哪怕他时不时的就会不能视物,哪怕察觉到了肝毒正在恶化。
他没有跟燕皎皎提任何关于和离的事。
但是,也很少回逍遥侯府。
即便回去,也是以忙步月庄之事为由睡在书房。
偶尔跟燕皎皎说说话,却不再同桌吃饭。
这些变化流风看得清清楚楚。
唯独燕皎皎,毫无所觉。
她好些时日没有跟沈书衍同吃同睡了,就像回到还没跟沈书衍成亲的时候,对此,她无比怀念。
这日,沈书衍又不知去哪里忙去了,她也不问,只是悠哉悠哉的在流水溪喝着小酒,泡着温泉。
傍晚来临,她想着沈书衍整日忙得夜不归宿,这日可能也是不会回去,若她待在流水溪不回去,那逍遥侯府岂不是显得凄凉了
她想,她该回逍遥侯府了,毕竟她现在是逍遥侯夫人不是,也不能让堂堂逍遥侯府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主子。
于是,第一次有身为逍遥侯夫人的自觉的燕皎皎,再度悠哉悠哉的出了流水溪。
只不过,她还没走多远呢,就听见一个既陌生又有些熟悉声音传来。
“我说嘛,那怡红楼的哑女会伺候人吧,怎么样,本国公所言非虚吧”
“是挺会伺候人的,虽然不会说话,但是那床上哼出的声音可比那些会说话的娘们多了。”
“本国公睡过那么多女人,就这哑女让老子欲罢不能,偏偏怡红楼那老鸨不给赎人,真他娘的可惜。”
“越国公您有的是银子,还怕不能日日去享受哑女的伺候我可听说怡红楼很多女子为得您的青睐可是去哑女那里偷师去了。”
“哈哈,真有这事”
“那还能有假”
“那倒是有意思得紧。”
“可不是嘛。”
看到说话的两人,燕皎皎想了想,有一个,她认识。
那个自称国公的可不就是越国公梁祺么
当初她可是跟年心一起揍过他呢。
看着梁祺两人说说笑笑的远去,燕皎皎摸着下巴思考着。
刚才那人跟梁祺在说那哑女会伺候人
也就是说,房事功夫很不错
她想了想,他跟沈书衍成亲也有一段时日了,可却一直没能圆房,她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哑女是如何跟人行房事的
如果可以,就借鉴一下
她想,可以去看看,然后
找沈书衍试试
燕皎皎到怡红楼门外时,天已黑透,不过怡红楼门外挂着的灯笼一直挂到对面南风馆,足以照亮两处的风月。
她不经意的回头间,竟然看到了在朱雀桥上一边拿着个酒壶喝酒,一边傻笑的抱着寇熙朝的年心。
她一愣,顿时忘了要去怡红楼的事,飞身立在寇熙朝跟年心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