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乘坐的火车,不知为何,在途中爆炸了。/40/40386/爆炸的那节车厢,正是他乘坐的那节。
巨大的轰炸声,将周围山村的人全部震醒。那一片天的,都被烧得通红通红的。
白芷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快速逝去的黑暗,她头上簪着白花,正坐在车上和侯团长正在赶往事发地点。
同行的,还有杜蘅军队中的两个军医,他们神情戒备的摸着药箱,里面装着都是最昂贵的药品。
可...都是用不上的。
白芷不敢说,杜蘅走了!
等他们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那节车厢烧得只剩下残渣,里面的人早就尸骨无存。
就算是罗汉大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侯团长跪在轨道旁,他无助的看着火车的残骸,人...就这样没了吗?
“是谁?到底是谁?谁干的!”
他的拳头和雨点似的砸在铁轨之上,野兽般的嘶吼声从他喉咙中传出。他狰狞的面貌使得无人敢上前,白芷也只是漠然的看着那节车厢。
她是该难过,还是庆幸呢?
杜蘅,走了!
凌霄却因为没和同他一起回来避开一劫。
可是,这样的结果好吗?
自己明明知道这一去凶险异常,她给了杜蘅和他的卫队护身符,保佑着他们可以从魔鬼城里逃出来。那么凶险的地方他们都出来了,怎么回来就被炸死了呢?
他,也会死吗?
白芷的眼睛有些酸涩,可她不敢眨眼。生怕眨一下眼睛,杜蘅就会像几年前一样在破庙中看着自己,他举起枪,低声质问着:“你是谁?”
是啊,她到底是谁呢?
侯团长徒手翻着车节的残害,直到渗出血迹精疲力尽,这才趴在铁轨上停止了发狂。士兵们纷纷看着风中的白芷,不敢上前。
“白小姐...”他们想让白芷去劝慰一下侯团长,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杜蘅的死,并非只有侯团长最难过。
白芷白衣黑裙,长发在风中飘扬,鬓边的白花摇摇欲坠,一同她眼中的泪...眼泪,含在眼眶中,终究忍住了。
杜蘅,你就这样走了?和丁香一起走了吗?
一个从魔鬼城走出来的男人,竟然死在了这个荒郊野外。
一个声名显赫,战场上犹如杀神一般的男人,竟然死在了爆炸的火车中。
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
他的大业、他的家人、还有他功成名就之后想要隐居教书的梦想,都在这场爆炸中烟飞云散。
他,该是多么的不甘心!
“杜蘅...”
白芷轻轻念出她的名字,睫毛再也承受不住泪珠的重量,两滴清泪从白芷脸上淌了下来,砸在石砾间不见了。
那个眼光下带着围巾喊着自由的少年,那个在破庙中对自己拔出枪的少年,那个在山郊处抱着自己看夕阳的少年...走了!
“对不起...”
白芷的嘴唇蠕动着,这三个字发不出声音,却在她心头久久萦绕。
他临走前过来和自己说对不起,这是多么沉重的三个字。情这件事,谁曾对过呢?
对不起!
他们谁都对不起!
白芷骤然转身,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两名军医上前给侯团长包扎着双手被侯团长大力推开了,他踏着大步在残害中找着东西,能证明是杜蘅的东西。
坐在车中的白芷看着侯团长带着人在勘察现场,一直忙到快到中午了,他们才回到车中。
侯团长手里抱着个骨灰盒,里面装有半块怀表和一个皮带扣,那是属于杜蘅的遗物,证明杜蘅的确在这节车厢。
事故也已经查明,是列车的送餐员在餐车中藏了一捆炸弹。在经过隧道的时候将炸弹引燃,等火车出了隧道,众人听到了炸弹的声音也来不及反应...这是一场谋杀,不是意外!
“是谁干的?”
白芷的眼圈红彤彤的似兔子一般,然而就在他们调查的功夫,她已经将眼泪都哭干了。
侯团长低头看着盒子不说话,他的肩头不住的耸动着,两名军医也低下了头。
车子轰鸣,很快就要发动。白芷一把推开车门下了车,既然没人告诉她,她就自己去找答案。
一捧之前从白芷手中扬了出去,周围正在处理现场的士兵们没想到白芷会突然下车吓了一跳。他们正在此处做隔离带,白芷如今冒然的进去势必要破坏现场。
“白芷,你回来!”
白芷从旁边的桌子上又抓起一把之前,她回过头去冷冷的看着侯团长。
既然他不敢说,那就由她来挑明好了。
“壮志未酬,魂兮归来。冤魂夙愿,吾来闻兮!”
“白芷...”
侯团长愤愤的下车上前抓住白芷的胳膊,这个时候不能再多事了,乌图如今一定乱成了一锅粥,再不回去乌图就要变天了。
“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侯团长不说话了。白芷盯着他的眼睛,杜蘅是被“人”害死的,和西北的邪兵没有关系。想要害死杜蘅的人,势必是能得到最大利益的人。
“不要让我怀疑你!”白芷冷冷的说道,她推开侯团长的手,侯团长的脸顿时惨白一片。
怎么可能会是他?他...他不能和白芷解释他和杜蘅的关系,只能辩解着,他就算下手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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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他的根基还不稳。虽然杜蘅给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可毕竟在位时间还短,没有留给他对外联络的时间。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