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一件羊裘大氅,浑身尘土,给人脏脏的感觉,身后跟了一位同样瘦削的随从,两人在一起更显猥琐,若是事前不知他的身份,还以为他们是做苦役的奴隶。
没想到东胡王族之中个也有阉人。
“死太监!”秦梦根据和阉人丰富经验,一眼就确定此人是个阉人,心中腹诽,脸上谄笑,深深一躬身作揖道:“贵人大驾光临,小子有失远迎,罪该万死!贵人误会,昨夜和左屠耆王饮酒,酒后失言,更是罪不容诛。能得左屠耆王青睐我家商物,这是我等贱人的天大尊荣,孝敬都来不及,如何敢伸手要钱!麻烦贵人将金玉抬回,待会小子携带商队全部葡萄酿悉数送于屠耆王帐中!贵人,这是块上好美玉,请您笑纳?”
东胡太子家令,脸色瞬间由阴沉转为柔和,手中抚摸秦梦递上的于阗美玉,进而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深目、无须更让他的面容显得煞白,眼角夹出的笑容,让人看起来,更是不舒服。
“小子可教!”东胡太子家令拖着让人牙酸的细音,一边赞誉,一边仔细的打量秦梦。
“外面北方寒冽,贵人咱们帐中一叙!”秦梦遥指前面大帐,相邀太子家令道。
“小辫还未编完,主公哪里去啊?”臧卓娅手拿丝绦,从她的帐中奔出,军营帐中,人来人往,也未注意眼前外人,便叫住了秦梦。
“左屠耆王贵客,不敢怠慢!你现在帐中等我!”秦梦回头一笑对臧卓娅说道。
“中山王女?!”同秦梦一起扭头的太子家令脸色大变,嘴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来。
要命!秦梦听闻,耳朵旁犹如闪过一声雷劈,人整个惊呆住了。
“来人,拿下叛逆之女!”太子家令,突然对前面一众随从甲士喊道。
“还不拿人!你还愣着干嘛?不要让中山王女这个叛逆跑了!”太子家令一脚飞出,差点将随从踢倒。
那随从反应过来,上前一把便抱住了臧卓娅。
秦梦眼见一群如狼似虎的东胡甲士扑了过来,这才反应过来,谄笑如哭的说道:“什么?中山王女?贵人真会说笑!”
营中舒祺率领的黑衣侍卫以及鲁勾践率领的墨门隐者反应过来,却是完了一步,臧卓娅也已被左屠耆王家令带来的随从甲士层层围了起来。
“快遣告左屠耆王,中山王女这个叛逆竟在乌丸君公商队之中!”东胡太子家令不仅不答秦梦问话,反而厉声喝斥秦梦道:“尔等竟敢藏匿叛逆,还不俯首谢罪!”
就在秦梦惶急之时,见到了闻讯而来的提尔利,秦梦更是六神无主,若是提尔候注意上臧卓娅,那么臧卓娅中山王女的身份是板上钉钉了。
“太子家令这是怎么回事?”提尔利上前解围问道。
“骨都侯也在!这就是那欲要背叛大王投靠燕国的中山王子之女,也是让你从燕国铩羽而归的中山妖孽!”天子家令一脸欣喜拦住提尔利,指着被擒拿的臧卓娅说道。
提尔利踱步上前,推开一众甲士,捏起臧卓娅的下巴,仔仔细细打量说道:“是吗?让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此婢确实极像那逃亡的中山王女。”
“不会有错,仆下是看着此女长大,即便她变成了灰,我也能认得出!”太子家令一脸奸笑,指着围上来的一众黑衣侍卫,墨门隐者厉声道:“那骨都侯还不责令甲士将他们悉数擒拿!”
提尔利也怒不可遏的说道:“你只是左屠耆王的一个贱仆,军中大事还容不到你插言,此女虽像中山王女,但也只是像,到底是不是,还不能确定。更何况中山王子叛逆,是乌丸君公发现并平灭,他的族人若是知道此女是中山王女,必然不会留在身边!太子家令,你不要冤枉了好人!”
提尔利将一脸惶恐之态的秦梦拉到帐中焦急的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的婢子怎么会是中山王女?她的父王可是勾结燕国欲图谋反东胡,被乌丸君公及时发现平灭,才遭灭族之祸!你到底是否知情?”
提尔利样子很急,一甩手附耳秦梦说道:“别管你是否知情,从现在起,你就装作毫不知情,本侯还可试着保你一条性命!”
如今提尔利一言提醒,让早已蒙圈的秦梦很快意识到,臧卓娅暴露只是她一人的事情,若是自己一口否认,倒可以舍车保帅,自己安全,除了臧卓娅所有人也会安然无恙。
事情还未糜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用自己不被牵涉进去,就有救出臧卓娅的可能。秦梦主意已定,突然踏出帐外,对着东胡太子家令放声大笑道:“此女怎会是中山王女?主公平灭了中山氏,我等岂会藏匿叛逆?”
“她若不是中山王女,我的头拧下来,让你当便器用!”东胡太子气焰嚣张的瞪视秦梦咆哮道。
这死太监到底是何人?为何眼力就这么毒辣,一眼就认出了中山王女臧卓娅?这死太监口口声声说中山王子是东胡叛逆,这和臧卓娅所言司马胜觊觎中山宝藏之事,简直是颠倒黑白。这厮到底和中山王子有何深仇大恨?秦梦满心疑惑。
“难得舅父,时隔三载,还能认出小女!”突然被嫁甲士擒拿的臧卓娅凄厉长笑一声,愤然说道。
什么这死太监竟是臧卓娅的舅舅?秦梦听闻都觉得耳朵出了问题。
“好!承认就好!你的母族受你父亲拖累,全族为奴,我也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