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浅没再说什么,晚饭过后,也没去别的地闲逛,到了楼上,照顾好小米糍睡觉,厉景呈绝口没提画的事,可荣浅心里清楚,厉景呈既然说了是要送她的,那画肯定是买下来的,只是,它究竟去了哪?
厉景呈躺在床上,见她满目出神。
“你今天回来得很晚,出去吃饭也没怎么动筷,怎么了?”
面对他的提问,荣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但她和霍少弦的事早就过去了,况且吃顿饭而已,没什么。
“少弦来吏海了,我跟他吃了晚饭。”
厉景呈看着杂志的视线猛然抬起,“你跟他见了面?”
荣浅听到这样的口气,有些不悦,“就是遇上,吃个饭而已。”
“吏海这么大,如若不是专程来找你,随便走在大街上能遇上吗?”
“小气。”
厉景呈狠狠翻了页,“本来就小气。”
荣浅躺到他身侧,男人顺势搂住她,“霍少弦那小子对你余情未了,少跟他见面,免得给他不必要的希望。”
这么一说,荣浅忽然想家了。
看到个南盛市的人来后,就越发想念那个她生她养她的地方。她目光出神,厉景呈以为她又在忆往昔,手指朝她腰间一掐,“不准想他。”
荣浅朝他手上抽了下,“我想什么了,你知道?”
那画也不知道藏哪了,到这会还没个准信。
厉景呈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孙佳麟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他对莫希倒真有感情。”
“他们两个好了?”
“你以为真有这么简单的事?孙佳麟也不是一般家庭的人,莫希到底结过婚还有过孩子,孙家不会接受她的。”
荣浅翻阅他手里的杂志,“反正那是他们的路,再艰难,都是自己选的。”
厉景呈将杂志从她掌心内抽出后丢向床头柜,一把将荣浅抱住,“我只要把你看紧就成,别人幸不幸得,跟我都没关系。”
厉家。
沈静曼这两日得了重感冒,躺在床上起不来。
盛书兰端着个碗进去,“妈,你好点没?”
“吃了些药,好多了。”沈静曼鼻头红红的,嗓音沙哑。
盛书兰坐向床沿,调羹轻拌几下后,舀起一匙子吹了下,“还是吃些中药管用。”
“妈自己来吧,”沈静曼接过碗,“多亏你配的药,昨儿还头重脚轻,今天再休息休息我就没事了。”
“跟我,您还客气什么?”
“本来就多亏你,现在景呈不着家,我能靠得还不是你。”
盛书兰嘴角轻挽,沈静曼喝过后,她将药碗接过去。
“书兰啊,我听你每晚还是会做噩梦,那件事别多想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你没事,是不是?”
“妈,您说得容易,”盛书兰眼泪又要往下掉,“那种场面,我真的这辈子都忘不掉。”
沈静曼事后,其实也后悔了,她就算再怎么不乐意盛书兰嫁给厉景寻,但她好歹是自己拉扯大的。
可她也没法说出事实的真相。
盛书兰看着手里的空碗,沈静曼倒是没怕苦,喝得一口都没剩下。
荣浅本想拿着挂件去给霍少弦,但知道他临时有事回了南盛市。
盛书兰和厉景寻的订婚礼马上就要到了。
家里倒也没让他们提前回去,毕竟知道闹成这样,只要当日露个面把这礼数顶过去就行了。
吃过晚饭,小米糍独自在玩,荣浅手里捧着果盘坐在厉景呈身侧。
又看她看不懂的新闻。
荣浅拿过遥控器调台,厉景呈侧首,荣浅手里的哈密瓜往他嘴里塞,“看什么看,在家里就要听我的。”
厉景呈咬了口,荣浅调到文化生活台,看到记者走进一座古色古香的房子内采访。
里面应该是办了个画展,记者来到其中一列橱窗前,里头是副自画像,“那么今天这个画展呢,是宋稚宁小姐举办的,里面不止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名人新画,还有不少是宋稚宁早年的作品,现在,就请观众朋友们一起跟着我们的镜头,进去领略下另一个世界带给我们的冲击力。”
厉景呈薄唇微抿,没有旁的表情。
荣浅吃着水果,差点咬到自己的手。
宋稚宁?
应该就是上次在晚宴上,听到的那个名字吧?
那她和厉景呈的关系?
她不由侧首,再盯向屏幕。
画面中,出现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橘红色的外套披在肩头,很是抢眼,头发束在脑后,一对珍珠耳环越发衬得她肤色白皙,第一感觉就是很有文化底蕴。
记者采访了几句,宋稚宁都是微笑作答,嗓音清润,令人如沐春风。
记者视线忽然注意到墙上的一幅画,摄像自然地将镜头跟踪过去。
这一幕撞击进眼帘时,令荣浅猝不及防,连逃避掉的时间都没给她。
她找来找去的那幅画,这会却挂在宋稚宁举办的画展的走廊内!
“这幅画,之前好像参加过拍卖吧?”
“是。”宋稚宁微笑。
厉景呈嘴里的水果甜味变得苦涩起来,宋稚宁抬眼看着画框,厉景呈执意将画丢在那,听到她要捐掉,眼皮子也没动,可等他走后,她到底没舍得。
有多少年,没收过他送的东西了?
既然厉景呈执意要把画留下,将她的人情撇的干干净净,她收不收都是一样,那还不如遂了心愿。
“当时据说拍出两百万的高价,原来是宋小姐得到了。”
宋稚宁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