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带她走到病床前,“休息会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荣浅脸枕向厉景呈的肩头,手伸过去放在他掌心内,同他十指交扣,“景呈,我虽然嘴上说,让你别来自投罗网,可我一个人在下面,真的好怕,我都想哭了,但我知道哭也没用,我就强忍着,留些力气。当我听到你声音的时候,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听错了,直到确定的刹那,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知道你怕,我能感觉到。”厉景呈抬起手掌拍了拍荣浅的头,“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你送出去。”
“你说,妈她们会发现这个密道吗?”
厉景呈摇了摇头,“不会,我在仓库内逗留了那么久,都没察觉异常,这儿,应该是当初用来关押人和收集情报用的。”
荣浅另一手抱紧了厉景呈。
她觉得周身都在冒出寒气。
厉景呈让荣浅坐在床上,他起来找钥匙,不大的房间,翻了个遍,始终没能找到。
荣浅嘴巴渴得厉害,她来到水池前,想要接水喝。
手刚伸出去,就被厉景呈拉了回来,“别喝。”
“为什么?”
“万一这水有问题怎么办?”
荣浅吞咽了下,喉咙口烧起来般地难受。
厉景呈让她坐回去,荣浅只得转过身,男人趁着她不备,掬起一掌心喝了几口。
荣浅坐会床沿时,看到厉景呈还在翻找。
她不由抬头,看着天花板,总觉得有种说不上的怪异。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厉景呈放弃了。
他坐回荣浅身侧,注意到她嘴唇干裂,“渴吗?”
她不由点点头。
厉景呈脸凑了过去。
荣浅嗓音黯哑,“做什么?”
“给你润润嗓子。”
“都什么时候了。”荣浅将他的脸推开。
厉景呈走过去,掬了把水回来,“喝吧。”
“不是说怕有问题吗?”
“那也总比渴死好。”
荣浅听了,凑上去赶紧喝起来,厉景呈自己试过,应该不会有问题。
荣浅精疲力尽,躺到单人病床上,目光盯着上面的灯。
厉景呈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希望能找到可以出去的路,也不知是心里烦躁还是什么原因,厉景呈伸手撕开领带,可还是觉得热,汗水顺着颊侧正往下淌。
荣浅好不容易合上一会的眼帘睁开,“景呈,怎么会这么热?”
厉景呈走到她身侧,看到荣浅面色酡红,两颊的头发都已经湿透了。
他忙将她拉坐起身,这时,房间内陡然传来警报声,“嘀嘟,嘀嘟——”
厉景呈一抬头,注意到红色的警报器还带着温度显示,房间内已经快接近四十度了。
“怎么会这样?”荣浅大惊,那温度还在逐渐上升中。
厉景呈攥紧荣浅的手腕,“必须想办法出去,不然,非闷死在这不可。”
“可我们找不到钥匙啊。”
男人眼睛快速地扫向四周,脸上的冷静被撕裂,荣浅有些害怕,因为她很少很少会从厉景呈的眼里看到这样的焦虑。
越是热,就越没法冷静,荣浅替厉景呈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既然把我们关在这,就一定会有出去的法子。”
厉景呈走到药柜前,将抽屉全部拉开。
荣浅觉得浑身难受,头晕目眩,她抬头,目光再度看到那盏灯。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了。
这盏灯,应该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同她方才在走廊内看到的那些并不一样,荣浅忙开口,“景呈,你过来。”
他大步走到床前,“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看上面的灯。”
厉景呈不由抬头。
这盏灯的面积约有一平米左右,两边的颜色并不相同。
有几个水晶灯坏了,厉景呈端详片刻,荣浅不住地擦着汗,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景呈,我们还能出去吗?”
“一定能,相信我。”
他视线随之落到地上,盯着那块地砖。
蓝色和绿色的灯光投注到地上,形成一幅画面,荣浅看不懂,她只是觉得这盏灯太过现代,厉景呈蹲下身,仔细地盯看着。
荣浅问了声,“怎么了?”
“你看,这像不像一盘未下完的棋?”
荣浅没玩过,“我不是很懂棋。”
厉景呈坐了下来,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是需要冷静。
全身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他一动不动盯着那副‘棋盘’,荣浅离开床沿,“难道,钥匙藏在下面?我们把地砖敲开吧。”
厉景呈拉住她的手,“不可以乱动,一步走错,后悔都来不及。”
荣浅闻言,吓得忙将手缩了回去。
厉景呈抬起眼帘,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相信我。”
她躁动的心不由沉寂,点了点头,“好。”
男人目光再度紧盯着棋盘。
荣浅坐在床沿,看到厉景呈专心致志的模样,她热的要命,但还是忍住一声不吭。
厉景呈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半晌后,荣浅看到他抬起手掌,“给我锤子。”
她忙起身去找,锤子找不到,找了把剪刀。
厉景呈接过手,另一手的手指按在某个地方,他抡起手臂击打好几下,地砖裂开道缝,被凿出一个小洞,厉景呈小心翼翼将整块地砖撬开。
荣浅看着跟前的一幕,不由睁大眸子。
下面布满了五颜六色的电线,只有放着钥匙的那一小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