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了,她如今也有孕在身,整日乏累的很。”视线落到齐寒烟的身上,楚千凝状似不经意的说,“你们已经聊过了吧?”
“嗯,简单说了几句。”
“那您……”
“我先说好,我可没拐你娘亲和我走,你别误会啊。”未等楚千凝将话说完,齐寒烟就先行解释道。
起身拂了拂衣袖,她面色冷然道,“走了。”
话落,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来此本就是给他们夫妻俩传个信儿,无所谓好心的帮他们,其实帮他们就是帮她自己。因为一旦最后是燕靖玄取得了胜利,她再回不到原本的地方,届时就算掘地三尺也躲不掉那个人。
没想到来这一趟,还会有意外收获。
可惜……
大起大落的太快,她得找个地方静静,好好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随着齐寒烟的离开,南月烟拉住楚千凝的手,一语道破她心中所想,“怎么?担心娘亲抛夫弃子?”
“……不是。”她微微低头。
“放心吧,娘亲如今都是要当外婆的人了,哪里舍得离开!”她见齐寒烟,不过就是出于好奇。
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和她有相同遭遇的人,怎么能不见上一见呢。
“手机”两个字,就像是一个密语,指引着她们这样的存在于此陌生的国度相遇,倒也不失为一种缘分。
不过,离开这件事她已不再惦记。
摸了摸楚千凝的肚外宠溺。
覃凝素会来北周,这一点楚千凝和黎阡陌都不意外,因为这本就是他们一早商量好的。
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苍凌竟然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对此,某位大君自有自己的一套说辞,“苍族出了尖细,我若逐一排查,难免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的好。”
他一离开,尖细必定会放松警惕,进而露出马脚。
而且,为了力求逼真,他还谎称是有人绑走了覃凝素,他情急之下不顾大局,只身跑出来寻人。
“你确定这么做是为了引蛇出洞,而非不放心凝素?”楚千凝不客气的拆穿苍凌,也不管这话会不会令他不悦。
被她一语道破心中所想,苍凌的神色有些尴尬。
不悦的皱起眉头,他沉着声音低吼道,“男人在这商量大事呢,女人家的插什么嘴!”
“大君慎言。”喝了口茶,黎阡陌眸光微凉。
虽说对方并无恶意,但这么朝他家凝儿说话,会否太没礼数了些?
纤细白净的手轻轻拍了拍黎阡陌的手背,楚千凝意味深长的笑道,“好吧,既然大君不愿听我多言,那我还是去找凝素叙叙旧吧。”
说着,她作势要起身。
“诶……”一听说她要去找覃凝素,苍凌脸上的神色这才绷不住了。
挥了挥手,他沉着脸示意楚千凝落座。
后者挑眉,微勾的红唇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在其中。
僵着脸深吸了一口气,苍凌耐着性子开口道,“……我这人粗鲁惯了,还望你多担待、多担待。”
他毫无诚意的朝她拱了拱手,说出的话和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是一回事儿。
不过,他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不容易了,楚千凝也就没再咄咄逼人,顺势下了这个台阶儿。
“既已将人送到,大君便请回吧。”
“急什么……”苍凌皱眉。
他虽是将人送来了,可这心里怎么都放心不下,总想在这陪着她才好。但族内的情况又的确不容忽视,他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道理他都明白,但这脚就是挪不动地方。
仰头喝了一大口茶水,苍凌豪迈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人我交给你们了,你可得帮我照顾好她。”
后一句话,他是对楚千凝说的。
闻言,她点头,郑重道,“你放心,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很好的照顾她。”
其实她挺能理解此刻的苍凌,凝素怀着孕,他自然放心不下她,这就和黎阡陌担心她是同样的。
“大君,我催促你尽快离开,也是希望你能早日了结族内的事情。”处理完尖细,他才能来接凝素回去。
在他离开期间,凝素定然也会担忧,是以他早点回来,对大家都好。
“嗯。”
沉声应了一声,苍凌起身走了出去。
临行前,他还得去瞧瞧他家小美人。
目送着苍凌步伐匆匆的离开,楚千凝笑意盈盈的感慨道,“真难想象……大君还是个情种……”
“难以想象?”
“嗯。”楚千凝回眸望向黎阡陌,解释道,“面相那般粗犷,分明是个血里有风的男子,偏偏将心落在了凝素身上。”
聊着聊着,便提到了宋书虞。
想起自己的打算,楚千凝便朝他问道,“若查明科举考试有问题,陛下可会下旨重新进行一次吗?”
“有可能。”
“那再来一次,万一依旧有人徇私舞弊怎么办?”
楚千凝看似在提问,但黎阡陌多了解她啊,一个眼神儿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想来,她是有何办法了。
“为夫愚钝,还请凝儿赐教。”他从善如流。
“赐教谈不上,我只是有个想法。”
历来科举考试之后,相关的官员在收录试卷时均可直接看到考生的姓名,如此一来,想要放行自然很容易。
可如果是“盲录”呢?
任何人都不许查看试卷上的姓名,只根据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