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娥与老七听言,愣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大大的,恨不能再冲进去重新打量一番那个老妪。w w . )
确定没有看错,那年老羸弱如此的女人,便是当年容貌冠绝天下,令六宫粉黛无颜色,长轩帝宠爱一生的皇后娘娘?
但见若长乐如此虔诚,黛娥与老七半点不敢置喙,母子连心,这种感情是外人无从捉摸的。只好也跟着跪在若长乐身后,匍匐在地,半晌不敢起身。
房间内,老妪再也忍不住留下泪水,世事变幻,造化弄人,本以为按照长轩帝的安排,此孤独终老,却没想到还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并与之朝夕相处数日。
看着若长乐一天天的成长、欢笑,珍妃不舍之心越来越是强烈。但她明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而且大云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若长乐去做,她留不住他,甚至若长乐自己也身不由己。一个人权力越大,利益团体越大,束缚也越大,责任也越大。
京城,皇宫内!
长轩帝将茶杯摔碎在地,茶水溅了一地。
那宫女欲哭无泪,诚惶诚恐地跪在地,磕头求饶,她实在不明白今日的茶与往日的茶有什么不同,长轩帝要发这么大的火。
“皇恕罪!皇饶命!”
长轩帝大声冷笑,道:“你也知道求饶?你也知道恕罪?你先前不是很嚣张吗?啊——”一声厉喝,莫大的仇恨化做一股戾气,冲进长轩帝的脑海,朝眼见柔弱宫女的香肩,重重一脚踩下,口喃喃念着,“让你瞒天过海,让你欺君犯,让你自以为是,让你道貌悍然——”
一脚接着一脚,从香肩到腻背,从头顶到脖颈,宫女一动不动地承受着,想着先前自己恭敬卑谨的行径,与长轩帝所言大相径庭,委屈地掉下眼泪。
自从入宫那天开始,便有太多人在她面前提醒,在权力面前没有对错,只有高低,要想活下去,必须忍耐。宫女以前还不愿意相信,今日却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因此她听话地咬着嘴唇,默默地忍着。
小德子早已站在了门外,却没有立刻进况,等长轩帝脚踢累了,这才弓着腰跟个虾米似的,悄悄地进门。
“奴才叩见皇!”小德子几乎是走到了长轩帝的脚下,磕头时都能碰到长轩帝衣服的下摆,仿佛随时恭候长轩帝下脚。小德子谁都清楚长轩帝心的不安,他害怕身边的人不受控制,害怕背叛。
长轩帝养尊处优惯了,骑射更是很久没有习练,稍动拳脚,便有些气喘,乜斜着眼睛看了小德子一眼,鼻子内冷哼一声。
“皇——”
小德子刚开口,便也遭到了长轩帝一脚。
“朕让你开口了——朕让你开口了——”
听着长轩帝歇斯底里的怒吼,小德子虽然肩膀火辣辣的疼痛,心里却极为快意,他实在是想笑出声来,但长轩帝面前,他必需忍着。
“奴才——皇恕罪!皇恕罪!”小德子本想说“奴才该死”,又怕长轩帝一时头痛脑热,随口一句便“成全”了他,于是赶忙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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