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屋顶太高了,狼没有办法爬去,于是感叹对小孩道:骂我的不是你,而是你所站的屋顶啊!”
若长乐说完仰首看着高处不胜寒的圆盘般的玉兔,清辉亮丽,感慨道:“我们现在所忌惮的并不是宁王与皇的实力,而是他们高高在的地位。 宋太宗即便有着名正言顺的理由,尚且惹得一身骂名,贤明宽厚如云太宗依旧不能免除世人的指责。我们现在有什么呢?”
“皇后娘娘,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黛娥道。
“这是小节?你知道这个小节需要多少时间与功劳来弥补?我们真的做好了准备?”若长乐喝道。
黛娥心内一惊,若长乐的一句话,让他明白了这几日的担忧所在。
孟闲被抬了进来,那狱卒也因为失血过多,人已虚脱,脸色惨白,两腿发软,由侍卫半扶半抬进了御书房。
“奴才,叩见皇——”狱卒说完这句话便趴在地,头也不抬,一刻钟过去了,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他这么一动不动,再没有第二句话。
孟闲现在身子浮肿,肥头大耳,如同一直刚吃饱的肥猪,翻个身出口气都麻烦,别说说话了。
长轩帝也没有说话。当孟闲被抬进来的那一刻,那悲惨模样,着实让他快意了一把,谁让他吃里扒外来着?
可是时间久了,长轩帝又觉得厌恶,孟闲的熊样却是让人看得心里不舒服,有些地方溃烂了,散发出阵阵腐臭味,让长轩帝胃里也不舒服。
眼看两个时辰快过去了,长轩帝又觉得自己无聊与可笑,他这到底是在跟谁较劲?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问题既然已经出现,他不急着想法设法脱困,反倒在这胡搅蛮缠地发脾气,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小德子,传太医,给他们看看——”长轩帝背靠椅背,叹息般地说着。
小德子恭敬轻声道:“奴才遵旨!”
迈着琐碎的步子,悄悄地走到御书房门口,吩咐下去后,又飘然然地回到长轩帝身边。
看着长轩帝白皙的脸庞,严肃紧绷的表情,心里既觉可恶可恨,又觉可怜可叹。
当年仓促位,彷徨无措,若长乐教导他,忍一时风平浪静,暗蓄力量,等待时机,于是长轩帝忍了,任凭宁王把持朝政,任凭官员之间结党营私。乃至于今日,皆尾大不掉。
又听小李子的,为平衡朝政,不偏不倚,眼看着若长乐与宁王相互争斗,企图从渔利。却没料到,两人越是争斗,势力越是庞大,最后甚至波及到自己身。
慌乱之时,又听了小德子的挑唆,杀了侍卫,决裂孟闲,企图偏安内宫一隅。然而现实与梦想的差距,再一次让他失望透顶,又不得不选择与宁王合作。
长轩帝从头到尾都觉得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有能力改变一切,得到自己想要的。只是,只是,结果总是让他不能自主。一次次的失败让他心灰意冷,甚至有些玩世不恭。也正是如此,长轩帝面对宁王的合作,竟选择了临阵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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