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溪知道按照他们村子的习惯,男人主外女人主内。谁家老爷们要是心疼自己的媳妇儿那是要被人笑话的!在红旗镇这边典型的是男人当家女人管钱,但是这管钱归管钱自己却没有使用权的。而且这边有个俗语,对于老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若是谁家的男人特别心疼自己的老婆,那么这家的婆婆跟妯娌就要不时的给这个女人穿小鞋了。言语间就是这个媳妇儿会拿捏男人,而这个男人只会听女人的话一辈子没出息。
寇溪倒不怕这几个蠢货给自己穿小鞋,就是担心他们的嘴巴里传出什么对霍安不利的话来。
“霍安!”寇溪走到门口对他说道:“炸个春卷就缺个菜了,你帮我去地窖里取两个萝卜来,再剥两个大葱。咱们那屋靠电视柜下面有一排香菜,你用剪子剪一把。”
后面两口灶,一口锅做小鸡炖蘑菇,另一口锅只能做炒菜了。爆炒肚丝、溜肥肠也还算容易。只不过这样带鱼只能是干炸的,不能给霍安尝一尝糖醋带鱼了。
吵完之后,寇溪将锅刷干净。倒入少许的油,将春卷盒打开,下锅炸春卷。
盛出豆油出来,就着那热锅敲了六个鸡蛋。然后倒入一大碗自家酿制的黄豆酱。弄了个鸡蛋酱。
霍安帮着切好了萝剥挑,葱段,香菜段,切了干豆腐皮出来。做了个东北蘸酱菜。
“端走吧!”寇溪累的满头大汗。
锅刷干净,那边整整四大盖帘的饺子就包好了。
寇溪揪着热锅下饺子,那边就听见霍鲁高兴地吆喝声。
饺子出锅,全家团圆时刻。..
炕上霍大贵、李翠莲。左手处坐着霍安寇溪,右手处坐着霍鲁高丽曼。对面坐着张瑶、宋建刚两口子。霍天一跟霍天凤一个坐在霍安身边一个坐在火炉身边。
“哎呀,团圆了啊,就差心雨没在家了!”李翠莲感慨道。
“明天娇娇也回来了!”霍大贵满面红光
“对了,心雨怎么去了那边过年?”霍安不知道实情。
“这不是你二姐回来了嘛,家里头没有地方住!”李翠莲白了霍大贵一眼:“头年,你爸给盖了个那么一个小土房。现在太潮了,张瑶睡在里头起疙瘩。心雨学习还紧,我说要不就先去他姥家。等到过了年再给接回来!”
张瑶不以为然道:“我就说不用心雨回去。我没两个月就生了,哪儿不能挤一挤啊!”
“拉倒吧,心雨学习正是紧的时候。咱家这闹闹吵吵的她也没个安静!”霍大贵摆摆手:“行了看,大过年的不说这个了。来凑吃菜吧,小溪的手艺真是厉害啊!”
“二姐怎么回来生孩子了?”霍安装作不知情的低头问寇溪。寇溪回到:“她家那边罚款罚的厉害!”
霍安了然的点点头,张瑶忍不住对霍安道:“大弟啊,你得提一杯敬一敬你这老婆啊。她现在可是咱们家最有钱的富婆了!”
寇溪不好意思笑了笑:“都是生活所迫,也没赚什么钱。”
“哎都是你自己的努力,挣钱也是应该的!”霍安看着霍大贵道:“现在改革开放了,南方发发展的特别好。国家鼓励工人下海经商,也给了很多的优惠政策。现在买东西不用粮票也能买了,有的个人买卖卖的比供销社还便宜呢!”霍大贵点点头没吭声。
一旁的张瑶却不以为然:“拉倒吧,谁有铁饭碗还做买卖啊。没听人说么。一等的工作是吃皇粮,二等的工作是铁路、国企、工人,三等的工作室大夫、老师、农业社,最末等的工作才是个体户呢!”
寇溪用手肘推了推霍安示意他不要说话,夹了一筷子拔丝地瓜,在一旁装着冷水的碗里沾了沾。那拔出来的丝立即断了。寇溪放在霍天一的碗里,笑眯眯的说道:“天一多吃一点,身体棒棒的,将来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一边的霍天凤也抬起脸,咯咯直笑:“我也要身体棒棒的,将来考个好大学!”
“你考个啥大学,你一个小姑娘!”李翠莲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扭脸就冲着天一呲牙笑:“我大孙子多吃一点哦,将来考个好大学!”
“你这个老太太!”霍大贵唆着鸡头,含糊不清:“小姑娘就不能考大学了,我大孙女照样考大学,你知道不!”
张瑶与宋建刚互看一眼,皆在对方的眼神里看见了不屑。
“考啥考啊!”高丽曼嘟囔道:“供两个大学生得多少钱啊,天凤不是个睁眼瞎念个小学就行了。”
“就是!”李翠莲连连点头:“你这个老灯,真是不懂事儿。不知道供一个大学生得多少钱啊!”
张瑶立即质问李翠莲:“那你还让霍心雨上学?你不是说小姑娘不用念书么!”
“我供她是为了让她上大学的?”李翠莲用嘴巴唆了唆筷子头,又用力在装着排骨的铝盆上敲了敲。
“我供她上学不是为了考大学的,我让她念个师范啦,邮政啦这样的中专。哎,上的年头少,学费也不贵。毕业国家就给分配!到时候在自己的单位里找个相当的,两口子都挣工资,多好!”李翠莲觉得自己聪明极了,一高兴将自己的那点小算盘都抖了出来。
“先让她给家里挣几年钱,我给她把把关,找个条件不错的。你说那些个国企医院学校啥的,不有的是当干部的,不说找个厂长家儿子,找个主任,科长也行吧。到时候要几万块钱的彩礼钱,也不算我白养活她一场!”
谁说李翠莲是个傻子,寇溪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