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3o、你这丫头心真狠
公然转身,冲着驾驶室里的父亲调皮地招招手,说了声“哈喽”,便率先开了进去。
两辆车并排停好后,龚法成下了车,问道:“你的车从北京开回来了?”
公然说:“早就开回来了,是那两个人连夜开回来的。”
这时,卜月梅从车里拎出一个透明的小箱子,公然就要伸手就去接,卜月梅拔开她的手,说道:“我来吧,你现在是大熊猫。”
这话,公然听着很耳熟,这是当年她曾经说卜月梅的话,就笑着打量她:“女士,你今天好好漂亮呀——”
卜月梅今天穿了一件紫红色的羊绒大衣,一头时尚的短卷,更加衬得她肤白貌美。
她怪嗔的白了公然一眼,说道:“没大没小。”
公然笑了,一手挽着卜月梅的胳膊,一手就要去挽爸爸的胳膊,龚法成没有拒绝,但是说道:“这么大丫头了,怎么还这么腻怀?”
“腻怀?哈哈哈。”
一句“腻怀”,立刻将父女的心拉近了。
公然一下子笑弯了腰,她擦着眼角淌出了眼泪,说道:“爸,您这话才像爸爸说的话。”
卜月梅拧了一下身子,不满地说道:“什么时候说话不像你爸了?”
公然一听,正经地说道:“看看、看看,我刚离开家多长时间,你们俩就搞成统一战线共同对付我了?”
龚法成走到漏洞门,接过公然手里的磁卡,对着上面的磁区扫描了一下,门洞自动打开,他将磁卡还给女儿,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公然一听,立刻松开卜月梅,挽住爸爸的胳膊,说道:“那您还把我收回去吧。”
进了楼洞,龚法成按下电梯,小声说道:“那你跟薛家良商量好。”
公然站在电梯门口,说:“你们怎么回事?真把我当成泼出去的水了?”
卜月梅拉进她,说道:“没有,你爸爸几乎天天念叨你。”
公然听了这话,看了一眼父亲。
龚法成故意装听不见,仰起脑袋,打量着电梯顶,说道:“这里缺少一个监视器。”
卜月梅和公然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偷偷笑了。
进了家门,卜月梅脱去大衣,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就要包饺子。公然解下她的围裙,说道:“不急,还早呢。”
她说着就将卜月梅推出来,让她挨着父亲坐在客厅的沙上,转身就去沏茶,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水后,就又去厨房洗水果。
卜月梅站起来就要去帮她,被龚法成拉住,他说:“你坐下吧,到她家了,她不干谁干?”
卜月梅看着龚法成,小声说道:“老龚同志,我怎么听着吗这话有点口是心非呀。”
“哈哈。”龚法成大笑。
“你们笑什么?”公然在厨房嚷道。
龚法成说:“什么都没笑,我们在夸你把这个家收拾得很整齐。”
公然将洗好的两种水果放在一只漂亮的玻璃果盘里,她先往卜月梅嘴里塞了一个,又往父亲嘴里塞。
龚法成急忙伸出手去接,哪知,公然不给,执意要塞到他嘴里。他笑着张开了嘴。
公然很高兴他们来,这是她结婚以来他们来的第二次。她喂完父亲草莓,就来到龚法成和卜月梅的中间,说道:“给我腾个地儿,我要把你们俩分开。”
卜月梅笑了,赶紧往一边挪去,让公然坐在他们俩人的中间。
龚法成看着女儿,感觉女儿真跟从前不一样了,不但活泼开朗了许多,也阳光了很多,他说了一句:“矫情!”
公然刚拿起一个草莓,想了想又放下了。
这时卜月梅说:“你不能吃这些反季节的东西,难免有生长素。”
公然说:“昨天是他给阳阳买的,买的时候就嘱咐我不要吃。”
龚法成说:“不让你吃他还往家里买?”
此话一出,卜月梅就笑了。
卜月梅看着公然,说道:“还好,你家沙不是太矮,以后月份大了,估计你就坐不了沙了。”
公然说:“他说定做一个高脚凳,我坚决不要,放在家里碍事,见不得家里添置多余的东西。”
龚法成说:“这一点你跟小梅很像。”
他们聊了一会天,公然说:“爸,你今天不加班?”
龚法成说:“我就是加班也要来看女儿,有多重要的工作也不干了,谁让我们想她了?”
“你放下工作来看我,这不像您的风格呀?”
公然说完看着卜月梅,卜月梅冲她笑笑摇摇头。
公然说:“我就知道你骗我,什么时候您老人家把私事摆到过鼻尖上?看女儿都不开公车。”
龚法成笑了,说道:“这也是公车,我哪有私车,只不过这个公车是借部队的罢了。”
这一点公然能理解,领导干部要想做到一点不沾“私”字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他当年开着公车去平水寻女,今天却不好再开着公车来青州机关家属院了,不是父亲不具备这个待遇,只是不想暴露自己来青州了,毕竟这里是青州官员的家属院,不想被别人打扰。
这时,薛家良打来电话,问公然父亲和卜姨是否到了。
公然说:“已经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薛家良说:“我刚从人大出来,马上回。”
公然看了看表说:“那你就再等会,顺便把阳阳接回来。”
“好吧。”
龚法成问:“阳阳刚上一年级就补课?”
公然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