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怎么回答?
他能怎么回答?
他能说是怕拆出安全事故被您老人家撞见后问责?能把藏信的那些鬼点子告诉他吗?
显然不能。
可是,那又该如何回答他呢?
薛家良的汗就冒出来了。
“薛家良,我问你的这些问题都那么难回答吗?”
“噗嗤”一声,薛家良居然乐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岳书记声音里有了严厉。
薛家良说:“这个吧,您不能把我们那点秘密都挖出来,有些办法他……他……他是上不了台面的。”
“用上什么台面?一声令下就拆了,本来就是违建,要什么补偿?”
薛家良说:“前两天我们治理违建指挥部开会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我说,尿炕还没挨揍呢,还想要补偿!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那么大年纪了,硬跟你耍不说理,你能拿他怎么办?所以,我们及时调转了枪口,不针对他了,改为对他儿子。”
“他儿子又没惹着你们了?”
薛家良神秘地看着他,说道:“叔,我不跟您叫书记了,改跟您叫叔了,岳叔,您就让我们有点秘密吧。”
听他这么说,岳红军也笑了,说道:“我不是对你们的秘密感兴趣,我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不敢碰硬了。”
“不敢碰硬?我跟说,如果我不及时赶到,说不定会生什么事呢,刚开完动员会,这些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旺盛得很,但是跟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不能硬碰硬,我不是跟您吹,不出三天,这户人家保证求着我们来拆。”
岳红军瞥了薛家良一眼,说道:“在我面前不要把话说那么满,别忘了到时我会要账的。”
薛家良说:“您放心,我不等您要,三天后保准向您汇报。”
“你明天招商去了,怎么汇报?”
“招商也没关系,我有电话。”
岳红军手伸向后方,跟秘书说道:“小苏,你记住这事,三天后我要结果。”
“好的,我记住了。”秘书回答道。
这时,前面的警车早已经通过收费口,上了高。
薛家良见岳书记没赶自己下车,也就乐得坐在上面。
岳红军又跟他了解了一些其它问题,到了高路服务区后,岳书记说:“好了,到前面服务区你就下去吧,别送了。”
薛家良说:“我搭车回去,让前面这辆车送你们到省里再回来吧。”
岳红军说:“我才不要它呢,本来我可以踏踏实实回去,你弄辆警车在前面开道,唯恐别人不多看我两眼,正好你坐你们的车回去。”
薛家良没再坚持。
到了服务区,薛家良跟岳书记握手再见,目送着他的车走远,才转过身。
这时,车上下来一名警官,跑到他跟前,说道:“报告市长,咱们是不是可以返回了?”
薛家良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那名警官转身跑步来到警车前,替薛家良拉开后车门,很专业地将手挡在车顶边,防止磕到市长的头。
上了车后,司机很熟练地开着车,来到了服务区的地下通道,从地下通道转到回青州的方向。
薛家良掏出电话,给侯明打了过去,告诉侯明,自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侯明说在办公室等他。
藏信早就等在一楼值班办公室,看见市长坐着警车回来了,马上迎了出去。
薛家良上了台阶,看见藏信满脸堆笑着出来,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藏信说:“刚才牛金给我打电话了。”
“啊?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他这差出得也太近了,这才几个小时就下飞机了?”
藏信笑了,说道:“这些人的话您也信?”
“谁说我不信?”
藏信随薛家良来到办公室,方洋早就等在走廊里,看见市长回来了,他松了一口气。
薛家良坐下,连着喝了几口方洋给他倒的水,说道:“牛金怎么跟你说的?”
藏信说:“他说他刚接到他爸给他打的电话,他把他爸批评了一顿,也做通了他爸的工作,让咱们派人下午就去差。”
“下午?”
“是的,下午。”
“你怎么说的?”
藏信说:“我说不急,你再好好做做老人的工作,这事不能强求,老人一天想不通,违建就不能拆除。他还说让我替他跟您和林市长道歉。”
薛家良看着藏信,说道:“老藏,没想到你还真有一套。”
藏信说:“这不是被这些人给逼的吗?上午那形势咱们也不能强拆,怎么办,只能想其它招儿呗。”
“林市长知道了吗?”
“我还没跟他说。”
对于这一点,薛家良非常满意藏信,就说道:“先不要告诉林市长,即便他知道了,就说我说的,那个阳光房不要急着拆,先放它一个礼拜,另外,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拆。”
藏信说:“那牛金就真急了。”
“他急他的,难道一天都撑不住?是不是你的剂量太大了?”
藏信“噗嗤”笑出声,说道:“不剂量大,哪这么立竿见影显成效。”
交警两班人马,在距离酒店不远处设卡,现在都没撤。纪委带着电视台的人,蹲坑守候,来一辆车拍一辆,来两辆车拍两辆,好多人一看这阵仗连车都不敢停。提前预定的包间也退得不少。没想到真管用。”
薛家良说:“好,这样的情景保持一周时间,这样拆迁费就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