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月梅在厨房里却说道:“愿意喝就让他们喝点吧,你爸昨天还说给家良留着一瓶酒呢?”
龚法成看着女儿,说道:“家良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喝点吧,喝点解乏。”
公然娇嗔地看着父亲,说道:“是您想喝还是他想喝?”
“是我。”薛家良说道。
“是我。”龚法成也说道。
这时,卜月梅从厨房里端出一盘韭菜摊鸡蛋,说道:“小然,你最想吃的,今年春天头茬韭菜。”
公然一看,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口韭菜摊鸡蛋,说道:“卜姨,太好了,我早就想吃了,就是这个味儿,韭菜多,鸡蛋少。”
卜月梅说:“我就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一大盘子韭菜,只放一个小鸡蛋。”
公然又吃了一口,说道:“嗯,好吃,太好吃,真鲜!有烙饼吗?”
卜月梅说:“当然有了,我去给你拿。”
卜月梅说完,一转身,就从电饼铛里拿出几角热烙饼,放在盘子里端了出来。
公然拿起一角热烙饼,夹了许多韭菜摊鸡蛋,放在上面,裹好后就咬了一大口。
她在那儿津津有味地吃着,旁边的龚法成和薛家良看着就要流口水,但因为公然喜欢吃,他们两个谁也不忍心去夹。
龚法成看着女儿说:“你吃得倒欢实,我们两个这酒让喝不喝?”
公然一边吃着一边说:“喝吧,一个人两小杯。”
龚法成早就从身后的椅子上拿出酒瓶,薛家良接了过来,卜月梅就将两只小高脚杯放在桌上。
薛家良倒满两小杯酒,他看着公然,说道:“吃慢点,怎么好像三天不吃饭似的?”
公然说:“哪是三天呀,我想吃这口盼了两年了!”
龚法成看着女儿笑了,说道:“有那么严重吗?”
“太有了,您看,我从去年下半年就开始想吃春天的头茬韭菜,转眼到了今年,您说,不是两年是什么?”
“哈哈。”薛家良笑了,感觉公然回到家后心情逐渐开朗了,他有些内疚,自己一走就走一天,不忙的时候还能她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一旦忙起来,就把她忘了,她一天24小时,几乎连屋子都不出,不抑郁还怪了呢。
想到这里,他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慢点吃,我们不跟你抢。”
公然连头不抬,只顾吃。
龚法成说:“我记得你最讨厌韭菜和茴香?”
公然说:“不是我想吃,是她想吃。”
全家人都笑了。
卜月梅说:“然子,好吃也不要吃太多,韭菜不好消化,夜里该烧心了。”
公然一听,立刻停住筷子,说道:“嗯,对,不能吃太多,交给你们了。”
公然吃饱后,她明显呈现出倦意。
卜月梅给她拿出一支登山杖,说道:“然子,在家就拄着这个吧,能为你省点劲儿。”
公然接过登山杖,她笑了,说道:“我可不要,没那么严重。”她说着,就走进一楼的房间。
卜月梅就跟着她进去了。
看到女儿走了,龚法成就端起酒杯,跟薛家良碰了一下,说道:“来,咱们放心大胆地喝。”
薛家良笑着和他碰杯。
龚法成说:“老岳去你们那儿都谈了些什么?”
薛家良就将岳书记到青州一天的活动跟龚法成汇报了一通。
龚法成说:“岳书记最近马不停蹄,不是调研就是开会,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什么时候见他都是脚步匆匆的,我听说,他明天也要赴港参加招商会。”
薛家良一怔,他看着龚法成,就见龚法成吃了一口菜,说话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
尽管他漫不经心,但给薛家良传递出的信息却不简单。薛家良立刻就想到了侯明临时改变主意,声称替他带队去招商,难道,侯明在跟岳书记的座谈中,得知岳书记要去参加招商会后,他才决定也要去?
无论如何,他是不能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的,免得岳父说他计较。
龚法成见薛家良半天不言声,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就说道:“跟侯明合作,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常言道,关系越好,就跟更要讲究合作技巧,不要计较小节。”
薛家良点点头,说道:“您放心,我会的。”
龚法成又说:“你刚才说,侯明想把祝建生踢出去?”
“是的,他跟我已经说明了,而且,将祝建生搞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也跟岳书记做了汇报。”
龚法成说:“你认为岳书记会调走祝建生吗?”
薛家良放下筷子,说道:“这个,我心里也在二楞拿不准的意思,完全是一种感觉,总觉得岳书记不会很快调祝建生走的。”
龚法成听女婿这样说,就予以肯定:“你感觉得不错,如果我是省委书记,我也不会调走祝建生。倒不是他不支持基层党委书记的工作,而是鉴于青州目前的干部结构。你想,侯明和你是一个拳头,一码事,你们俩抱在一起,就能左右青州的大局,很容易就能使青州形成铁板一块,事实上也差不多是铁板一块了,林金水现在也在向你们这边靠,积极主动工作,这在以前是没有的,其他常委更不会有不同的声音,这种情况下,侯明向老岳汇报祝建生的情况,不是正中书记的下怀吗?当然,我们是以小人只见度书记之腹了,按照常理来说不会差。”
薛家良点点头,说道:“您说得跟我感觉差不多。我也觉得侯明心急了点。”
龚法成说:“不是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