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道:“有一句话我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哪句话?”
“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孔思莹点点头。
爸爸又说:“官宦人家的规矩多,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将来的情况阴晴未定,而且汪晓军本身也是商场中人,我们所有的考虑不是为了我们自己,都是为了你,虽然你妈妈举的他们局长的例子有些偏激,但社会就是这样,等你后悔了,可能想回头都难,不扒层皮很难回头。”
爸爸见她不言语,又说:“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是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虽然你目前也在机关工作,但你太单纯,没有社会经验,没有一点扛打压的能力,我们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你几乎是白纸一张,汪晓军算你第一个男朋友,你一旦受到什么打击,很难走出来,这才是我们真正担心的地方,你懂吗?”
孔思莹点点头,她看着爸爸说:“可是,晓军对我很好……”
爸爸冲他摆摆手,说道:“晓军肯定喜欢你,爱你,这一点不难猜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女儿优秀,当然能吸引到更优秀的年轻人的爱慕,在这里,我不去评论汪晓军对你的感情,也不去评论他这个人是短是长,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咱们两家不合适。”
孔思莹一见平时最宠自己的爸爸都反对她跟汪晓军交往,就狠了狠心说:“爸爸,我不认为咱们两家有什么不合适,我也不认为咱家比他家低,晓军说,他父母当年也是普通小职员,论社会地位,还不如人民教师呢,她妈妈也说咱家是书香门第,人家没有一丁点地看不起咱家,而且……”
“而且什么?”
孔思莹想了想说:“而且,妈妈的工作……就是她妈妈去市教育局托的关系才把妈妈调出来的。”
“你说什么?”爸爸严肃地看着她。
她见爸爸皱紧了眉头,心里一阵发毛,就嗫嚅地说道:“我跟您说实话,您千万别告诉妈妈,您要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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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我,要不我就不说。”
“好,我答应你,你说。”
“妈妈身体不好,浑身的职业病,这事晓军知道,他跟他妈妈说起过,她妈妈就想直接跟教育局打声招呼,给妈妈调换一下工作,但是汪晓军不让她妈妈直接出面,一是怕影响不好,更主要的是不想让咱家感到有什么不舒服,所以她妈妈就拖她在市教育局当副局长的同学,跟咱们先教育局打了招呼,妈妈这才被调出学校。”
爸爸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说道:“这更加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他们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以,你妈妈担心对了。”
“爸——您说不说理呀?”孔思莹没想到向父亲坦白这件事后,不但没起到好作用,反而加剧了父亲的反对。
“我怎么不说理了?如果我不说理,就会断然给你下最后的通牒,不许跟他来往,这件事我们不同意!”
“您这跟通牒有什么两样?”
“你怎么反而倒怪起我来了?”
“当然要怪您,我一直以来认为跟爸爸最讲理,跟爸爸最好沟通,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不跟你说了!”孔思莹立刻站起来,气冲冲地走回自己房间,用力关上门。
一连两天,汪晓军呼她也不见她回话,汪晓军心里没了底,料到是她遇到了家庭阻力。
他晚上几次开车来到她家楼上,想上去当面向她父母挑明,但是没有她的许可,他不敢贸然行动。
周一刚一上班,她就接到了汪晓军打来的电话,汪晓军在电话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回事,呼你怎么不回话。”
孔思莹无精打采地说:“父母在家,我不方便回电话。”
“啊?是不是他们不同意咱俩?”
“是。”
“为什么?”汪晓军提高了嗓门。
“这个,见面再说吧,我一会要跟柳部长去九三学社开会。”
“等等,我就一句话,他们到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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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同意,是不是因为我是‘小老板’?”
“不全是。”
“那是因为我的家庭?”
“是。”
汪晓军急了,说道:“这个问题咱们以前不是讨论过吗?我不是跟你说清了吗?”
“你跟我说清没有用,现在是他们,他们不同意,说我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还说将来真的要嫁入你家,就是维权都没地方维去。”
“维什么权?”
“这是我自己的用词,他们的意思就是我将来受了欺负没地方说理去。”
“我滴娘啊,会发生这种情况吗?你难道自己心里没数吗?我父母对你有多喜欢你没跟他们说吗?”
孔思莹说:“我说了也没用,咱俩这段时间暂时减少来往,等我做通他们的工作再说吧。我先挂了,马上要跟柳部长去开会。”
下午开会回来,孔思莹正在办公室百无聊赖地趴着,这几天她都没有心思琢磨工作,上午她跟着柳部长去参加九三学社的会议,报社的人也去了,她便可以偷懒不写稿子,她目前也无心写稿子,心里乱极了。
通过这段时间跟汪晓军的交往,她已经爱上他了,虽然他不是她的挚爱,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白马王子,但他对她的爱和尊重令她十分感动,如果真的和他断绝关系,她会很痛苦,也许,在她未曾尝到父母所说的“维权难”的痛苦,她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