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莹搂着妈妈的肩膀撒娇地说:“我这盆水呀,恐怕你们往出泼要费点劲了!”
妈妈听了她这话斥责道:“胡说,难道你就这样一辈子了?”
孔思莹一听妈妈的话锋又要转,就赶忙说道:“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累了,要去洗洗,您也早点休息吧。”
妈妈这才想起她工作的事,问道:“那儿累吗?”
孔思莹说道:“不累,就是刚开始不熟悉情况有点忙,过段时间顺手后就好了,您不用担心,搞宣传的即便累,也累不到哪儿去,没有经济硬指标,您不用担心我累着。”
妈妈点点头,说道:“这个你说得倒是这么回事,没有硬指标也要给侯书记卖膀子力气,要干出点成绩,不辜负他对你的提携和帮助。”
孔思莹笑了,说道:“那是自然,您就放心吧。您和我爸要多注意身体,哪儿不舒服了要勤去看医生,从明年开始,你们每年要体检两次,公家一次,咱们自费一次,不要舍不得花钱。你们是我的大本营,只有你们身体好,我才能安心地工作和生活。”
妈妈长出一口气,说道:“你也不要光指望我们,还要想想自己的生活,我今天听强强的奶奶说,强强的户口办得差不多了,好像如果户口办下来,起码要在户口所在地住上半年时间,这个你想过吗?”
孔思莹大大咧咧地说道:“不用想,要住的话也是他爷爷奶奶或者你们跟强强去住,我截长补短去看看就行了。”
妈妈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孔思莹看着妈妈,不解地问道:“您……老干嘛这么看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能说你说得不对,只能说你太单纯。”
孔思莹感觉妈妈有心事,就问道:“妈妈,生活上的事,我从来都没有用心琢磨过,反正有你们这几个老人呢,我还是希望自己单纯一点,省心,难道你们还会欺骗我?”
林茹看着女儿,半天才说:“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永远不会欺骗你,但保不准别人……”
孔思莹知道妈妈话里的意思,就说道:“我求您了,您有话就直说吧,回到家我不想费脑筋,您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说得对我就采纳,说得不对我从耳朵一过就过去了,所以您不用担心说的话所产生什么后果,您老人家也被跟我玩深沉让我自己琢磨,太累。”
林茹知道女儿不但单纯,有时思想是很懒的,有些问题懒得去思考,去琢磨,她越是这样,做妈妈的就越为她担着心。
林茹想了想,觉得女儿刚才的话有道理,所以她决定把话说透,把自己担心的事告诉她:“小莹啊,你可能会觉得妈妈是瞎操心,或者会认为妈妈是鼠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有个问题妈妈想了很久,既然你刚才已经表态,我就把自己怎么想的就跟你怎么说,你认为有道理就用心想想,没道理就当刮风,这耳朵听那耳朵过。”
孔思莹笑了,拉过妈妈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笑嘻嘻地说道:“妈妈,到底是什么事,看把您严肃的,别吓着我呀——”
林茹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女儿,说道:“老汪家给强强办北京的户口这事你怎么看?”
“那还能怎么看,好事呗!”孔思莹不假思索地说道。
“是的,我也认为是好事,但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总是担心。”
“您担心什么?”
“担心他在用计将强强从你身边带走,完全脱离你,达到他们独自抚养强强的目的。”
林茹终于说出最近一直以来担心的事,她如释重负般地看着女儿。
孔思莹听妈妈说完,就不以为然地说:“我就知道您担心的是这个。”
“你知道?”林茹不相信地看着她。
“是的,我是从您肚子里爬出来的,能不知道您为我担心的是什么?”
林茹没好气地说:“原来你知道?知道就好,省得我总说了。”
孔思莹再次拉过妈妈的手,说道:“妈,您是不是担心将来强强不认我这个妈了?”
林茹没有立刻回答,她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怕将来咱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孔思莹说:“看您,说什么哪?我们怎么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即便强强跟他爷爷奶奶去户口所在地居住,即便我不常去看他,难道他还能忘记我这个妈妈不成?”
林茹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怎么可能?”孔思莹说到这里站起来,在客厅里走了几步说道:“人生什么都可以选择,只有妈妈和爸爸不能选择,我是他的妈妈,他就是走到天边我也是他的妈妈,这个从他一出生就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即便他将来成为位高权重握有生杀大权的大人物,他也改变不了我是他妈妈这个事实,您怎么还担心这个问题?”
林茹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得没错,这个事实他永远都改变不了,但是我担心将来他长大成人疏远了你,担心跟你不亲了……”
“哦,这个倒有可能,不过也不会的,我是他妈妈,是他的合法监护人,我即便工作再忙,也是不能不管他不看他的。”
“莹啊,你说的没错,都有道理,但我就是担心,担心他们是有意这样做,有意为将来做着某种铺垫,因为他们不相信你这么年轻能守一辈子寡,一旦你再组家庭,再有了别人的孩子,势必会减少对他们孙子的关爱,所以他们提前在做准备,准备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