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薛家良说话,孔思莹主动伸出手,大大方方地说道:“薛书记,你好。”
“孔部长,你好。”
薛家良跟她握手的同时,都没敢正眼看她,因为她脸上有一种特有的英气,而且有一双透明、干净的眼睛,里面清波荡漾。
他不禁替侯明暗暗叫苦,怎么弄来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宣传部长?难道他真的不怕别人说闲话?
段成看了看表,看着孙月恒说道:“晓丹怎么还不来?说好了这个点大家聚齐的?”
孙月恒说:“那就不等了,上菜吧?”
孔思莹说:“还是等等吧?”
孙月恒说:“好,再等五分钟。”
说来也怪,阮晓丹没按事先约定的时间到,直到他们散席,她都没露面。
在薛家良的印象中,这个善于交际的女人,是不会错过任何展示自己交际魅力的机会的,他曾经记得,阮晓丹在一个中午,同时应付三桌客人,而且乐此不疲,越战越勇,人也显得兴奋,快活,丝毫不知疲倦。
但是她今天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缺席了?难道因为薛家良吗?还是因为最后一次薛家良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她?
要真是如此还不错,以后在一个机关工作,她最起码知道分寸。
这样想着,薛家良就不再计较阮晓丹的缺席了。
倒是段成,最后给阮晓丹打了一个电话,阮晓丹在电话里说,自己遇到了特殊情况,的确到不了,向大家表示歉意,以后她做东继续请。
席间,大家都懂得分寸,谁都不问薛家良在专案组的工作情况,这一点,让薛家良很是欣慰。
薛家良不时观察着孔思莹,见她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相比之下,在机关工作了好多年的卜月梅倒显得有些木讷和迟钝,他发现,自从卜月梅去省里接他,在回来的路上,她似乎一直有什么话没有说尽兴,总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不知是因为司机在场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
薛家良到任纪委后,卜月梅在工作上积极配合,生活上也处处关心薛家良,而且在工作中,从来都不隐瞒他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她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性格,有时比薛家良脾气还急。
孙月恒看着薛家良说:“家良,哪天走?”
薛家良说:“等通知,在这期间正式上班。”
孙月恒说:“上班着什么急,下周一再说吧。”
段成说:“就是,明天就周五了,你走了这么长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吧,说不定一个电话你明天就走了呢。”
薛家良说:“好吧,那就周一再见。”
薛家良回到后面宾馆的院里,他没有上楼,而是开着车,直奔县医院,找宋鸽去了。他笃定地认为,宋鸽肯定在值夜班。
到了医院住院部,薛家良将车停在一个方便出入的位置,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耽误太久。如果宋鸽真的值班,他还真不能打扰她。
薛家良刚拔出车钥匙,就接到了阮晓丹的电话。
薛家良想了想,接通了阮晓丹的电话。他第一句就说道:“祝贺你,有本事的人。”
阮晓丹不知他这话是何意,就试探着问道:“我……怎么有本事了?”
薛家良讥笑了一声,说道:“二十天就改天换地,你能说你没本事吗?”
阮晓丹感觉薛家良的话不够明确,继续试探,说道:“你是指我当团委书记这件事吗?”
“当然,你其它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阮晓丹长出了一口气,说:“唉,我也是临时起意,又听说这个位置竞争者不太多,相比那些实职岗位容易些,脑袋一冲动就报了名,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薛家良知道,阮晓丹绝对不会是脑袋一冲动就报的名,尽管团委不同于其它实职部门,但团委书记这个职位可是正科级,在这个位置上锻炼几年,只要下去,最起码给个乡镇长当当还是没问题的。
看来,阮晓丹真的要走仕途这条路了。
薛家良说:“无论如何,我还是要祝贺你。”
阮晓丹说:“家良,有些事,我也是迫不得已,请你理解……”
薛家良很奇怪阮晓丹为何说这话,就问道:“你指什么?”
阮晓丹说:“很多、很多,好多事非我所愿,以后你就知道了,要是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挂了,再见吧。”
薛家良以为阮晓丹说的是她跳出邮局的事,就没再细想。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走进了住院部。
来到护士台,两个小护士正在忙碌,见薛家良过来了,其中的一个用胳膊肘碰了碰另一个。
薛家良感觉他们神情有些诡异,他大大方方地来到她们跟前,问道:“你们好,请问宋鸽在吗?”
那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怎么回答好,半天,其中一个才说道:“薛大哥,她没来上班。”
“为什么?”
“她不干了。”
“辞职了?”
“是的。”
“为什么辞职?”
“这个……您还是去问她本人吧。”
“她电话打不通,请问,你们有她家电话吗?”
“有。”
护士从原来的通讯录上抄下宋鸽家的电话,递给了薛家良。
“谢谢。”
薛家良拿着纸条,满腹狐疑地走开了。
但是他分明感觉她们在他背后窃窃私语着什么。
薛家良回到车里,他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给宋鸽家打了一个电话,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打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