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儿乐了,又将一个二踢脚立在砖头边,固定好。
薛家良捡起地上的香,已经熄灭了,刘三儿就将他手里的那根香递给公然。
公然这次放松多了,她来到跟前,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弯腰,小心地将香头凑到炮捻跟前,尽管还是有些紧张,但因为有了刚才的第一次,她胆子大多了。
她刚要点,就听薛家良说:“小心!”
她吓得就是一哆嗦,急忙转身离开。
薛家良说:“我让你小心一点。”
公然“嗯”了一声,又走回来,拿着香继续去点。
刚要挨着炮捻的时候,薛家良又突然喊道:“别哆嗦!”
公然又是一哆嗦。
旁边的刘三儿不由得哈哈大笑着,说道:“您别害怕呀,我薛叔故意在练您的胆儿。”
公然一听,才知道薛家良是故意捉弄自己,就冲他瞪了一下眼睛,说道:“我已经不怕了,也请你不要在关键时刻吓唬我,反正我知道,你是不会让眼睁睁让炮炸着我的。”
公然说着,又开始去点炮。
不知为什么,公然最后说的那句话,居然让薛家良的内心就激动地跳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对谁都戒备的公然,居然那样相信他,相信他会保护她,不会让炮眨着她,他的心暖了,暗暗说道:就冲你这份信任,就是炸着我自己,也不能炸着你,因为你是那么多人的心尖子。
这时,公然已经点着了炮捻,她一见呲呲冒着火星和白烟的炮捻,扔了香火,捂着耳朵就向一边跑去,足足跑出十多米远。
空中就传来两声巨响。
薛家良和刘三儿给她鼓掌祝贺。
薛家良问道:“是不是第一次放炮?”
公然看着空中纷纷飘下的纸屑,答道:“不但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这么大的炮,三儿,还有吗?再放两个。”
公然越放越熟练,她举着冒着白烟的香,掏出手机,说道:“给我拍个照,我要留作纪念,这个年我也过了。”
她的口气里,透出对过年的遗憾。
薛家良理解她,也很同情她,就接过她的手机,对着她不停地拍照。
哪知,刘三儿也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公然她拍。
薛家良一见刘三儿用的是一个国产的旧手机,就问道:“三儿,新买的手机?”
刘三儿说:“不是买的,是娄主任淘汰下来的,他每个月给我充20块钱。”
薛家良说:“这些人,怎么比我还惯着你?我跟你说,20元也要省着打。”
刘三儿说:“我平常打电话都用店里的座机打,这个电话还没用过呢。”
“告诉我号码。”
公然说:“我告诉你吧。”
薛家良说:“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公然笑了,随后,她熟练地将二踢脚点燃,然后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捂着耳朵,听着先后传来的两声炮响,她才松开手。
看得出,公然很开心,尽管她没有像他们那样咧着嘴哈哈大笑,但是明显放开了不少。
她看着刘三儿问道:“还有吗?”
刘三儿说:“没有了,都拿出来了。”
薛家良笑了,说:“看样子没过瘾,这样,我打电话,让猴子送点来。”
公然看了看表,说道:“别麻烦人家了,咱们还有事要办呢。”
公然一边说着,就一边走回到车里,拿出一个提兜,递给了刘三儿:“给你的,里面还有两本书和一本字典。”
刘三儿接过来一看,高兴地说:“还有新衣服?太好了!”
公然说:“小孩子过年都是要穿新衣服的。”
刘三儿很激动,不知说什么好。
薛家良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道:“傻愣着干什么?快点说谢谢呀!”
刘三儿刚要说,就被公然制止住了:“少说那些见外的话,别忘了,我是你的保护人。”
说到这里,公然故意看了一眼薛家良。
薛家良笑了。
公然又说:“遇到不认识的字,要养成查字典的好习惯,慢慢的,拦路虎就被你搬没了,你就没有阅读障碍了。”
“好,好,我搬,我搬。”刘三儿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薛家良说:“你们都比我惯着他,小心把他惯坏了。”
公然说:“不会的,只有越惯越好,没有越惯越坏,是不是三儿?”
“是的、是的。”刘三儿连声答道。
公然这才问薛家良:“你打听那对大鸟的情况了吗?”
薛家良就将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公然。
公然皱起了眉头。
薛家良发现,她皱眉的动作像极了父亲龚法成。
公然说:“咱们先去救助站,看看大鸟还在不在。”
薛家良也担心这个,说道:“你把车放这儿吧,开我的车。”
公然说:“还是开我的吧,我车上有器材,搬来搬去的麻烦。”
薛家良说:“也好,我来开吧,你休息一下。”
薛家良说着,就将自己车的钥匙扔给了刘三儿,他接过公然的车钥匙,坐进车里,看了看油箱,还有多半箱油,他又打量了一下车内,尽管是辆老爷车,但里面相当干净整洁,没有女孩子们喜欢的挂物和小摆件,却有一种好闻的味道,但绝不是香水的味道。
公然坐进车里,问道:“三儿不跟咱们一块去吗?”
薛家良说:“他要给老板看摊儿。”
薛家良说着,看了看表,问道:“你饿吗?”
“不饿,吃完就开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