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立刻睁大了眼睛,惊得张开了嘴,说道:“太黑暗了!”
薛家良说:“不是黑暗,是没有办法的事,整件事都是在阳光下进行的,是严格按照法律法规运作的,尽管残酷,但却合理合法。”
“但是那个奖励……也太让人接受不了,那个司机以后上路会不会……”她不敢往下说了,头皮发麻,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之所以把这件事原汁原味地告诉你,就是想刺激你,让你以后在路上开车小心。”
公然闷闷地说:“以后再见到这些个大车,可是要躲远点了。”
薛家良知道吓住了她,说道:“正常行驶没有问题,问题往往出在跟大车抢道或者企图别大车的时候,因为他真的刹不住车。还有,到收费站的时候,一定不要在大货车前头加塞,即便他的车速很慢,刹住车仍然很困难,不管你是宝马保时捷、军车救护车,在他面前统统不堪一击。”
公然说:“我开车从来不加塞,但是你说的教训占道司机的情况还是有过一次的,不过不是别人,而是白瑞德。”
“哦?怎么是他?”薛家良感兴趣地问道。
“有一次他妈妈病了,他开车送她妈妈去医院,因为有急事要离开,半道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陪他妈妈看病,我开着车就过去了,我都追上他了,他还在道上不紧不慢地开着,我在后面按喇叭也不管用,赌气开着车就冲到了他的前头,气得我别了一下他。后来她妈妈说,他在接电话,我踩的那下刹车,把他的手机都吓掉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薛家良见她轻松了一点,说道:“给你爸打个电话吧,这会他快慰问回来了吧?”
公然看了看表,拿起手机,她没有打电话,而是给爸爸发了一条短信。
立刻,龚法成的短信也到了:知道了,注意安全,晚上回来吃饭吗?
公然只回了一个字:回
薛家良尽管不知他们父女的短信内容,最起码龚法成知道了女儿的去向,这一点,让他感到欣慰。
很快,薛家良的电话响了。
还没等薛家良打开手机,公然就说道:“我爸?”
薛家良神秘地一笑:“十有八九,肯定又是瞒着你给我下指示,不信咱俩就打赌。”
公然没有说话,而是专心听着。
薛家良没有立刻接通,说道:“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告诉他咱俩在一起的事吗?”
公然淡淡地说:“不要。”
尽管她的声音很轻,但却有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魅力,尽管是女流,但却有着男人般的坚强,较少废话,说一不二,且特立独行,这种特质也许只有龚法成的女儿才具备吧。
薛家良接通了电话,他说道:“首长好,过年好,您有什么指示?”
龚法成似乎没兴趣跟他废话,说道:“听着,小然去了你们那里,你看见她了吗?”
“哦?我现在没在县里。”
“她没跟你联系?”
“她从来都不跟我联系,上次也是她去找刘三儿修车,还是刘三儿告诉我的,我接电话的时候您当时不就在旁边吗?要不您给卜月梅打个电话,问问她知道不?”
龚法成说:“那就不必了……”
“首长,你要是一个人闷得慌,来平水呆两天吧,正好公然也在这里。”
“不去了,省里也有事,再说小然跟我说她晚上要回来吃饭,我要准备晚饭了,我估计她惦记着那两只大鸟,去看大鸟去了。”
“唉,知女莫如父啊。”
“你见到她了?”龚法成也很敏感。
“都跟您说了,目前还没有,您真是敏感。这样,我给您出个高招,您不是不放心她吗,您可以利用职务特权,把她的手机装上追踪器,别用公安系统的,公安系统的追踪器是要通过移动运营商的,用检察院系统的,这样她去哪儿您不就一目了然了。”
“馊主意。”
龚法成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公然也说了一句:“馊主意。”
薛家良一听,很无辜地说道:“嗨,这怎么是馊主意,他惦记女儿,不放心女儿,想知道女儿的行踪,我给他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主意,有错吗?如果非要说有错的话,那也是女儿的错,你想想,你这么多年一个人经常外出,而是目的地还都是荒郊野岭、荒无人烟的地方,他说不定有多担心呢!我知道他上次来平水找你,就是因为梦见你掉进了冰窟窿里,就起大早赶到平水,偷偷探望女儿,我不知道的,又有多少次?女孩家家的,心肠不能这么硬。”
“心肠硬怎么了?”公然反问道。
“小心嫁不出去。”
“哼,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不对,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就伤心死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