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定,龚法成看着这么一大桌子的饭菜,他万分感慨,说道:“自从然然的妈妈……”
说到这里,他忽然发现女儿低下头,立刻止住话题,说道:“这是近几年来,我们家最丰盛的一顿饭菜,谢谢你们精心给我准备的生日,来,我敬你们几个。”
龚法成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瑞德起身给大家满上酒,说道:“先吃,一会轮流敬酒。”说完,他就低头猛吃。
薛家良也饿了,也低头猛吃。
卜月梅还是比较矜持的,她慢慢地吃着,不时看一眼龚法成,龚法成也不时地看她一眼。
薛家良心里暗喜:有戏!
龚法成吃着吃,忽然问道:“这一桌子菜,都是小然做的?”
公然说:“只有一小部分是,您猜猜。”
龚法成首先说道:“这个炖炸豆腐不是。”
“为什么?”
龚法成说:“因为做得味道比我好,比我做得味正、鲜,我做得调料味重了一下。”
公然说:“正确,再猜。”
龚法成说:“这个丸子肯定是你做的,以为我见过。”
公然高兴地点点头,说道:“再猜。”
龚法成说:“我先吃两口,这么美味的饭菜,不让吃光让猜。”
“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他们分头敬了龚法成的酒,轮到卜月梅敬酒了,她双手端杯,恭恭敬敬地站起来,说道:“再次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龚法成也站了起来,说道:“小卜,谢谢你,谢谢大老远跑来,不但带来好吃的,还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我今天真是超级享受了!”
卜月梅说:“是我的荣幸!”
两人碰杯就干了。
龚法成没少喝,脸有些红,其他人也脸红了,公然平时几乎不喝酒,两杯酒下肚后,脸也红了。
卜月梅本来肤色就白,人也生的俊俏,有一种传统的美,几杯酒下肚后,也是白里透红、面如桃花,分外好看。
快接近尾声的时候,他家的门铃响了。
白瑞德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我爸!”
“快去开门!”龚法成说道。
白瑞德来不及放下筷子,就跑了出去。
薛家良和公然也走了出来。
果然是曾耕田。
他刚进来就大声嚷嚷:“小然,给你老爸做什么好吃的?家良,你也在?真是臭韭菜不打捆。”
公然说:“您吃了吗?”
“吃了。”
他一边说着就一边走进了餐厅,冷不丁看见了卜月梅,就是一愣。
薛家良连忙给曾耕田介绍,说道:“曾书记,这是我们县纪委副书记卜月梅,她是来参加培训的。”
“是小卜?小卜,你好,你上次送的红薯很好吃。”曾耕田跟卜月梅握手。
“曾书记好。”卜月梅一边跟曾耕田握手一边说道。
曾耕田看看卜月梅,又看看龚法成,他笑着说:“今天是什么日子,谁过生日?”
“您看看是谁过生日。”白瑞德一边说着,就掏出手机,调出龚法成切蛋糕的照片。
“你生日,怎么没听你说?”曾耕田看着龚法成。
龚法成自豪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从来没过过生日,要不是他们几个,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
龚法成四处看了看,说道:“你够腐败的,还吃蛋糕,还有鲜花。小德子,你怎么不张罗给你爹弄个生日过过?”
“哈哈。”龚法成大笑:“你连这也矫情啊?”
“当然要矫情了!必须矫情,我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
白瑞德急忙端过一块蛋糕,递到曾耕田面前,说道:“您先吃快蛋糕,只要您许可,您生日我保证给您过得热热闹闹的,组委会还是我们几个人,怎么样?”
曾耕田不高兴地说道:“在自个家关起门过个生日,有什么许可不许可?咱又不通知外人,又不借机敛财,别动不动就拿许可不许可说事!小然征得她老子许可了吗?人家不是也过了?”
公然笑了,说道:“您放心,您的生日保证比我爸这个更令人惊喜。”
曾耕田听公然这么一说,立刻喜笑颜开,说道:“那好,我就等着了。”
龚法成说:“一旦对惊喜有了期待,那还叫惊喜吗?”
曾耕田小声说道:“我愿意。”
卜月梅悄悄跟薛家良说道:“我去下面条。”
公然说:“我帮你。”
两个人便一前一后进了里面的厨房。
白瑞德一看公然走了,他假装拿起一只碗也走了。
薛家良见他们都走了,正不知如何是好。
就听曾耕田说道:“怎么我一坐在这,你们都走了?薛家良,你是不是也想离开?”
薛家良说道:“我想去弄点腊八蒜吃,您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去了。”
“去吧去吧,不让你去,你也如坐针毡。来,老伙计,我敬你,生日快乐。”
两个人干杯。
曾耕田放下杯子,悄悄问道:“这个小卜是不是那天打电话的那个‘我是小卜’?”
龚法成用脚踢了一下他的脚,小声说道:“注意影响。”
曾耕田凑近他,也小声说道:“你……们……”
龚法成压低了嗓子,赶忙说道:“不兴乱讲!”
曾耕田笑了,说道:“我什么都没说,看把你吓的。”
龚法成小声说道:“别老不正经。”
曾耕田说道:“你骂我?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