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赶紧来到三楼,谢敏和安康都在,他跟他们打过招呼,便坐在一边。
薛家良还是第一次走进纪委书记的办公室,也是第一次看见龚法成在这里办公,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省委那边办公。
走进了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尽管龚法成很少来这里办公,但是这个办公室却干净整洁,想必有专人负责这里的卫生。
不知为什么,龚法成突然回来办公,让薛家良感到了一丝紧张,而且安康也回来了,他们三位肯定在商量大事。
薛家良坐了一会,给三位领导的杯里续上水,便走了出来,此时,他发现对面那间房门虚掩着,知道这是龚法成的司机或者是秘书的办公室。
他便推开门,果然小冯在里面看电脑,看见他进来了,小冯站起来跟他招呼。
薛家良刚要坐下,龚法成办公室的门就开了,谢敏站在门口喊道:“薛家良。”
“到。”
“过来!”
薛家良赶紧走了进去。
龚法成说:“你心里长着草呐,怎么坐不住?”
薛家良说:“领导们在谈机要事情,我……在一边听着不合适。”
安康说:“如果怕你听到,就不会让你来办公室了。”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笑笑。
龚法成说:“把你昨天和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当着两位领导汇报一下,汇报完后你就可以回宿舍补觉去了。”
薛家良知道龚法成叫自己就有可能是这事,便从口袋里掏出自绘图,摊在桌子上,给三位领导详细讲清这个墓地的地理位置、周边环境已经他目前掌握到的全部情况。
谢敏思忖了一会说道:“距北邑市这么近,他就公然敢在坟地放枪?”
龚法成说:“那有什么不敢的,尽管离北邑很近,但那也是北邑的远郊区,而且是山区,鲜有人家居住,所以他才敢。我倒认为这是个契机。”
听龚法成这样说,安康和谢敏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谢敏说:“看来领导心里有构想了。”
安康说:“那不一定,根据历次行动的经验,不到最后一刻,领导的构想随时都有变化,而且变化层出不穷。”
龚法成说:“你是在批评我没有准儿对吧?”
安康说:“我哪敢批评您,我是在表扬您。”
“用不着你表扬我。薛家良,还有什么?”
薛家良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这是我照的照片。”
龚法成和安康、谢敏凑到手机上看照片。
安康说:“让小德子上来,把你手机里的照片打印出来,我们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看不清。”
谢敏说:“他不在,我让他去青州了,找那个招商局长录口供去了。”
“哦,又有新情况?”安康问道。
谢敏说:“是啊,薛家良和白瑞德跟他分手后,他们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了,他的前任、市政府主管经济的副市长便他叫到了市政府,他们便一致定了攻守同盟,准备对付上级对汽车城的调查,这是那个局长主动打电话向我交代的问题,他想争取宽大处理。”
安康问道:“有王建国吗?”
“当时他人不在,但他能脱得了干系吗?”
安康又问道:“这个局长什么时候动他?”
龚法成说:“动他是最后的事,现在不动,我们还能掌握一些他们的活动情况,不然怎么能了解他们的攻守同盟?”
安康点点头。
尽管那个招商局局长没有将受贿的钱财挥霍掉,并且主动交代问题,但也是有重大受贿嫌疑之人,要在以往,这种情况早就被纪委的人带走了,之所以没有动他,就像龚法成说得那样,要获取更多的情报,让他有立功赎罪的机会。
薛家良收起手机,说道:“我还有一个情况,在这里也向各位领导汇报一下,那就是郑清妹妹的事……”
于是,他就把现场调查情况和记者郑清掌握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并且将芳芳的遭遇也汇报给几位领导。
哪知,他们三人谁都不说话,安康和谢敏表情严肃,看着龚法成。
龚法成拧着双眉,使劲地捏着手里的铅笔,看得出,他极力在克制着自己。
薛家良感到,这盘大棋似乎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半天,安康才说道:“咱们在吃苦受累忙工作,这些人却在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什么这个王那个王,我看就是大王八!”
哪知,龚法成抬头盯着他,说道:“怎么,我听你这话似乎心里很委屈?”
安康说:“我哪敢,我是气的得。”
龚法成说:“有些人权力一大,的确就认为自己是王了,没人能管得了,没人敢管,安书记,你今后的权力也大了,某种程度上也是王了,是地方王,凡事都需要你拍板才能决定,你不拍板,没人敢做决定,同样,也没有人管得了你,所以,要谨慎对待自己手中的权力,这就是教训。我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你别介意。”
安康说:“我知道您是在提醒我,一想到我成为青州最大的官,是老大,没人能管我,我心里还真没底,真有点怵,所以希望您及时提醒、敲打。”
龚法成说:“我没有什么可敲打的,就像耕田跟你说的那样,纪委出去的干部,绝不能是昏官、贪官,他这话说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往出送干部的时候说的。”
薛家良故意低着头看手机里的照片,龚法成警示安康书记的话他装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