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挂了安康的电话,他沉思起来。
他理解曾耕田说的“夜长梦多”、“牵扯精力”这些话的含义,开始在心里憧憬着怎么给龚法成一个惊喜。
有曾耕田支持,他便在开始谋划。
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二、三……
写下几条要办的事后,开始思考。
他一个人本事再大,也是完成不了曾耕田交给的这项特殊任务的,何况,中间还有一个公然。
龚法成和卜月梅都不是问题,公然尽管支持、尊重父亲再婚,但要按曾耕田要求的那样,进展这么快的话,恐怕她在情感上难以接受,这个因素,薛家良必须要考虑进去。
曾耕田是领导,领导可以考虑不了那么全面甚至那么细致,但是他不得不考虑到细节问题,一是不能给他们以后的家庭生活蒙上不和谐的阴影,二是不能让公然过分伤感。
他转着笔,想着想着,觉得还是给曾耕田再打个电话合适。
当小个子秘书将电话转给曾耕田的时候,曾耕田朗声问道:“薛家良,你又有什么事?”
薛家良笑了两声说:“曾书记,那个……我想让您给德子打个电话,让他协助我做这些事,我按照您的指示,琢磨了一个方案,这个方案实施必须要德子和公然的配合才行,所以我想请您给他俩下个指示,这样我就好跟他们俩沟通了。”
曾耕田知道,德子肯定不是问题,背后的问题还是公然,那个丫头脾气倔强,薛家良自然不敢惹她,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你想让我做坏蛋?”
薛家良赶忙笑着说道:“我哪敢呀?我的意思是您的指示好使,尽管我跟德子没得说,但是公然……这事我张罗得太过积极……怕她……”
曾耕田不喜欢说话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尽管去做你的事,他们俩交给我了。”
“遵命!”
薛家良高兴地挂了电话,默默地在心里说道:老龚同志,等着迎接惊喜吧!
这时,办公厅给薛家良打来电话,说是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出差的交通工具,问他用司机不?
薛家良想了想说:“我当天可能回不来,自己开着方便,不连累司机了。”
“好,马上司机去给你送钥匙。”
很快,司机将一辆帕萨特车的钥匙送到了薛家良办公室。
薛家良拿过钥匙,他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给卜月梅打了电话:“卜姐,我是家良。”
卜月梅已经将薛家良最初移交给她的工作,全盘交给了娄朝晖,另外,她自己也在暗暗做着离开的准备。
接到薛家良的电话后,她说道:“是家良啊,你在办公室?不忙了?”
“还可以,卜姐,龚书记去京城开会去了,你知道吗?”
卜月梅不知薛家良问这话是何意,她犹豫了一下答道:“我知道,他跟我说了。”
薛家良感觉这两个人已经进入了热恋阶段,就说道:“朝晖正式上任了吧?”
“是的。”
“你的工作交接得怎么样了?”
“交接清了,本来就没什么可交接的。”
“卜姐,今天别出门,等着我,我今天回去,有事和你说。”
“好的,我不出去。”
薛家良之所以没有在电话跟卜月梅说,就是不想让她跟龚法成通气,那样的话,惊喜就打折扣了。
省常委办公楼,曾耕田办公室,他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白瑞德正坐在公然家的餐厅陪她吃饭。
公然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只是眼睛还红肿着,她正在吃着白瑞德送来的早点。
白瑞德一见是父亲办公室的电话,跟公然说道:“是曾书记打来的。”他接通后故意说道:“哪位?”
曾耕田大声说道:“你老子!”
白瑞德没想到父亲的嗓门这么高,吓得他怔了一下,赶忙将电话移开耳朵。
“你在哪儿?”曾耕田问道。
白瑞德说:“我在龚叔家。”
“哦。”曾耕田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说道:“小然怎么样?”
“她正在吃饭,您有什么指示?”
曾耕田说:“你妈邀请咱们中午去吃饭,你们俩没事的话,就早点过去,我下班后直接去。”
白瑞德看了看公然,公然低垂着眼睛,用小勺吃完最后一点汤汁。
白瑞德不敢做公然的主,就说道:“好,我问问公然有时间吗?”
“你别问了,我跟小然说。”
白瑞德就将电话给了公然。
公然接了过来,低声说道:“伯父好。”
曾耕田说道:“然子啊,怎么情绪不高啊,你阿姨让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鸟成功产下两枚卵,她特别高兴,刚从公园看它们回来,顺便买了好多菜,说中午要庆贺一下,还特地嘱咐我,让我亲自告诉你,你中午有时间吗?”
公然看着白瑞德,说道:“有。”
“那好,我刚才跟小德子说了,你们俩没事的话,早点过去,我中午下班直接去。”
“好,您还有事吗?”
“没了。”
公然将电话还给白瑞德,自言自语地说道:“阿姨请吃饭,怎么让伯父通知我?”
白瑞德说:“这不奇怪,我爸爸对我妈妈死缠烂打,说不定是这个老同志自己想去蹭饭吃,又怕遭到拒绝,这才拉上咱们俩个,咱们俩就装装好人,给老同志当一回大灯泡。”
公然一听,露出了笑纹,说道:“好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