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月梅又说:“瑞德和小郑还都在等你,你中午怎么安排的?”
薛家良说:“没有安排,我马上就回去。”
“好,我们在春兰饭店等你。”
春兰饭店是纪委旁边的一个小饭馆,他们几个人经常去那里“拉鸡爪”(aa制的别称)。
“ok!”
薛家良挂了卜月梅的电话,就往回走。
中午,卜月梅、白瑞德、郑清等几个人,小范围地为薛家良祝贺。
薛家良连着喝了三杯酒,就被制止住了,她说:“家良,别喝了,我听谢书记的意思晚上班子成员要给你践行,还是留点量吧。”
郑清一听,便伸手拿过薛家良的酒杯,放在自己的面前,给他倒了一杯水。
下午上班,薛家良忽然感觉空落落的,这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舞台,他在单位呆了一会后,就回宿舍了。
他开始收拾行李,既然他的舞台在博阳,他就不想在省城呆了,他想明天就去报道,早一天赶到博阳,就早一天了解情况。
行李很简单,郑清和白瑞德帮助他打好包,只留下床上的被褥。
白瑞德说:“老薛,被褥还带走吗?”
薛家良说:“不带走我铺什么盖什么?”
白瑞德说:“你都成博阳的土皇上了,还差你铺的盖的吗?”
薛家良心说,如果我连自己的铺盖都不带的话,让曾书记知道后,一准会说:这个薛家良,刚上任就讲究排场了。即便曾书记什么都不说,也会皱眉的。在省城的这几年,常跟曾耕田和龚法成接触,薛家良深知他们的好恶。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这个铺盖,金不换,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产,是用纯正的上等的棉花一针一线给我缝制的,被子用了五斤半棉花,褥子用了三斤,我走到哪儿都会带在身边。”
他这句搪塞他们的话,引起了两个人的感慨,郑清眼圈红了,说道:“你这么一说,我都想我娘了。”
白瑞德大大咧咧地说道:“别这么没出息,你早就到了想媳妇的年龄了。”
郑清说:“薛哥都没有媳妇呢,我着什么急?再说我这么穷,又要供妹妹上学,谁肯嫁我啊?”
听他们这样说,薛家良看着白瑞德,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就别操别人的心了,该替自己操操心了,什么时候跟公然定亲,想着通知我,我得回来讨杯喜酒喝,沾沾喜气。”
一说公然,白瑞德就没话说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换个话题吧,那丫头,我是真服她了……”
薛家良刚要说话,他的电话就响了,他掏出一看,是卜月梅,就说道:“卜姐,有事?”
“刚才谢书记来电话,正式让我告诉你,晚上在机关食堂,全体班子成员为你践行。”
“好,知道了。”
“另外,老龚让你去他办公室找他。”
“现在吗?”
“是的。”
“好的,我马上就去。
”薛家良挂了电话,跟白瑞德和郑清说道:“我马上去见领导,这里交给你们了,所有的时政书籍都给小郑,其它的给我留希被褥留着,明天早上我自己打。”
薛家良来到龚法成的办公室,龚法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
薛家良笑着说:“您上午出去着?”
龚法成说:“我去哪儿了?”
薛家良一怔,说道:“我上午来找您,您不在,小冯说你们在外面。”
龚法成笑了,说道:“家良,来,坐,尝尝我为你泡的茶。”
“为我泡的?”
“是的。”
薛家良坐下。
龚法成用竹夹从滚沸的开水中夹起一只小巧的紫砂杯,放到薛家良面前,为他倒上新泡的茶水。
薛家良喝了一口。
龚法成问道:“怎么样?”
薛家良说道:“烫。”
龚法成说:“我用心用力给你泡了茶,就这一个字吗?”
薛家良故作委屈地说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茶没有研究,您刚倒上,就让我喝,我的体会就是烫。”
“哈哈哈。”
龚法成大笑,说道:“家良啊,知道烫就好,必须知道烫,只有烫了,你第二口喝着才会谨慎。”
薛家良知道他绝不单纯是让他来喝茶的,就静静地听着。
“说真的,把你放出去,从内心里来说,我是舍不得的,我是纪委书记,你在纪委能独当一面,你说,我能舍得吗?但是我不能太自私了,你在上边也历练的差不多了,也该下去经风雨见世面了。茅书记说,让我多发现一些人才,好的苗子要先调到纪委熏陶熏陶,他这话,甚至跟组织部长多说过。我知道,纪委是留不住你的,所以我就让谢敏给你们几个年轻人加担子。纪委工作最高的目地不是抓贪官,还要为我们的队伍培养清官、好官,纪委将来无用武之地了,这才是好事。”
龚法成和曾耕田,都属于理想型的官员,他们洁身自好,不同流合污,固守着自己的政治道德和信仰,按说,这样的官员是不会受到欢迎的,所幸的是,他们总能遇到同行者,曾耕田早年担任纪委书记初期,的确因为处理违纪干部,遭到当时省委书记的排斥和同僚们的疏远,但性格决定,他依然我行我素,后来遇到了两位开明的省委书记,一个是现任省委书记茅玉成,一个是茅玉成的前任,他也迎来了从政的辉煌期。
相比,龚法成的工作就比他顺利多了,他一直在曾耕田手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