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感觉聂凤强这样提醒他很真诚,他思考了两秒钟后说道:“行,听您的,就后天上午吧。”
朴忠说:“在哪儿召开?”
聂凤强看着薛家良。
薛家良说:“就在高开区吧,我正好也参观一下咱们的高开区。”
朴忠说:“好,那我马上去下通知。”
朴忠走后,聂凤强问道:“上午开会有什么感想?”
薛家良笑着说:“同志们都很畅所欲言。”
聂凤强叹了一口气说:“唉,年底了,只要一开会,只要我往办公室这么一坐,研究的事情都是要钱的事,接见的人,都是要钱的人,无处躲无处藏啊。”
薛家良感觉聂凤强还是很善谈的一个人,他笑着说:“那是,就跟居家过日子一样,到年底了,都跟您这当家的伸手了。”
正说着,聂凤强的秘书进来了,告诉他教育局局长求见。
聂凤强无奈地笑了,说道:“说着说着催命鬼就来了,你让他进来吧。”
薛家良站起身就想走,聂凤强示意他不必回避,让他坐下。
这时,一个文质彬彬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进来了,他冲聂凤强点头哈腰问好,又跟薛家良打招呼,聂凤强给他们做了介绍,薛家良起身跟他握手。
待这个男人坐下后,不等他开口,聂凤强说道:“朱局啊,别着急,最晚后天就给你们打款,保证元旦前将拖欠的教师员工的工资发放到位。为什么好几天都没有答复你,这不,上午刚开了常委会,已经定下来了,马上就给你们拨款,你放心吧。”
朱局长一听,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聂凤强直作揖:“太感谢市长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聂凤强说:“行了,别说感谢的话了,本来早就该做的事情,只是因为遗留问题才迟迟没得到解决。也让你为难了,市里的难处也请你体谅。”
朱局长说:“理解,我理解市里的难处,这么长时间,都是这样跟老师们解释的。”
聂凤强说:“明年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你回去赶紧安排一下吧。”
“那好,那好,谢谢聂市长,谢谢薛市长,我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师们。”
薛家良起身送朱局长,到了门口,被朱局长挡了回来。
关上门后,薛家良问道:“教师工资现在很困难吗?”
聂凤强说:“上午不是在会上说了吗?这也是历史遗留问题,算了,不说了,不管怎么说,反正一个字,欠,欠教师的,完全可以不上会讨论,但为什么上会,这里面拧着扣儿呢,明年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他说着,喝了一口水,薛家良起身,给他接满了水,聂凤强欠了一下身,说道:“我这个人其实不适合做一把手,好义气,也好冲动,如果没有老全把握着,说不定办出什么事呢?这就是书记和市长的区别。你也一样,在市里,你是副市长,在博阳,你就是书记,要掌控全局,具体事让县长去做,不要冲到第一线上去。”
薛家良似乎听出他也对自己亲自处理群众堵国道这事有微词,但又感觉不出他的恶意,相反听着倒很贴心。就连忙说道:“是,您批评得对。”
聂凤强说:“你千万不要认为我是批评你,这是我的体会,也是我的经验,我刚来安平那会,遇到的情况跟你一模一样,化工厂周边的群众把市政府围堵得水泄不通,遭遇跟你一样,那个时候急于表现自己,表现自己处置突发事件的能力,其结果就是越陷越深,不好拔出脚来,造成开局很被动,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这会影响你的心情,影响你判断事物的能力。”
他说得很中肯,薛家良很服气,他不知道邢伟岩跟市里哪位领导走得进,就说道:“是的,之前伟岩也提醒过我,但是我没往心里去。”
聂凤强说:“伟岩也有苦衷,这苦衷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他的的确确是一心想为博阳、为博阳的百姓做点事,是我非常欣赏的一位县长,肯干,能干,而且品行端正,不瞒你说,我之前是提议让他接班县委书记这个职务的,老全不同意,他考虑得多,认为书记和县长闹不和,我们将书记调出,安排了一个不太重要的岗位,按当下的说法是有职无权,在这种情况下把县长提起来,委以重任,唯恐伤了干部们的心,其实,接任县委书记,老邢是够格的。”
薛家良感到聂凤强这个人很直爽,连这话都敢跟他说,他就不怕他心里别扭?
聂凤强又说:“当然,我的意思没有说你抢了伟岩书记职务这一说,因为邢伟岩跟你不在一个平台上,没有可比性,省委和市委这样安排很对,也很科学,老邢如果真是块好料,总有发光的时候,如果不是那块料,你怎么扶持也没有用,一切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您说得非常有道理。”薛家良附和道。
聂凤强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大成集团你去过了吗?”
“没有。”薛家良如实回答。
聂凤强说:“这个企业你多关注一些,很有背景。”
薛家良听罗锐说过大成集团,也知道李书海在大成受辱的事,他心想自己不是李书海,对付损人,他薛家良有的是招数。
但是,他不知道聂凤强跟邢伟岩以及大成集团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所以没有多言。
聂凤强又说:“你在市里也应该有个秘书,这样吧,我把副秘书长朱力配给你,处理你在市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