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锐望着门口那宽大的身材,他一时有些恍惚,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不得不说,因为在邢伟岩手里有短,罗锐每次见到邢伟岩,虽然心中很恨,但仍有几分畏惧。
罗锐下意识看了一下手表,离上班还有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邢伟岩这么早找薛家良,是不是也是为药厂的事?
尽管邢伟岩打乱了罗锐的阵脚,但这位聪明的秘书很快稳住了心神,撒了谎,说道:“还没,您先在这坐会,我给你倒杯水。”
邢伟岩毫不怀疑罗锐说的话,因为昨天晚上他和薛家良谈到很晚才离开,薛家良今天起不早太正常了。
邢伟岩大摇大摆地走进罗锐的办公室,毫不客气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罗锐将一杯咖啡递到邢伟岩的面前。
邢伟岩一怔,他还记得自己早晨有喝咖啡的习惯,接过杯子,看了他一眼,想起曾经对他的利用,不由地说道:“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罗锐答道:“托您老的福,暂时没被薛书记开除。”
邢伟岩知道他心中有怨气,他不跟他计较,说道:“我看薛书记对你很器重。”
罗锐说:“那都是表面现象,他用我是暂时的,肯定用不长,试想,一个叛徒如果像明星那样出名的话,不是灾难也是灾难,谁会用这样一个劣迹斑斑、背信弃义、叛变主人的秘书?”
邢伟岩宽厚地一笑,说道:“马上就要换届了,再等等,我一定会跟薛书记建议,给你一个相应的职务。”
罗锐看着身材如铁塔般的邢伟岩,阴阳怪气地说道:“谢谢您了,我现在没有所求,只求能跟薛书记时间长久一点,跟他学学好,长点真本事,别的不想了,所以您也别费心了。”
罗锐的话说得再再明白不过的了,意思就是跟他和李书海没有学好,学到的都是歪门邪道。
邢伟岩看了罗锐一眼,他的话,并没有激怒他这个县长,而是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看着门口不说话。
罗锐见邢伟岩不说话,又说:“我看您老也不错,薛书记在工作中很依赖您老,您老也很配合薛书记,要是按照以往的经验,每当您老在配合县委一把手工作的时候,往往都在前面给他挖了一个大深坑,等着他往里跳。所以我现在就好奇了,这次,您这个坑挖在什么地方了?”
邢伟岩严肃地看着他,说道:“罗锐,你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吗?”
罗锐笑了,丝毫没有被他的“严肃”吓倒,说道:“就咱俩,您说我能跟谁说?跟薛书记说,他那个脾气不会信,所以只有把您老挖的坑的确切位置找到后,告诉他,他才会眼见为实。”
邢伟岩啪地一声将杯中放到茶几上,低声训斥道:“请你自重!希望你不要做破坏党政一把手团结的大事。”
罗锐说:“我不认为党政一把手团结是大事,我从来都不这样认为,我只认为,怎么给对方挖坑,看着对方陷阱泥潭,这才是大事,薛书记上任第二天就去了围堵国道的现场,您当时如果拦他,把厉害关系跟他讲清,他还能去吗?您别给我说您不知情。”
邢伟岩说:“我的确知情,也的确拦他了,他执意要去,如果我硬要拦着不让他去,唯恐他会多虑。你是不是想这件事上做文章?”
罗锐笑了,说道:“不是,我不但不会做文章,反而会帮助您更好地团结在以薛书记为核心的县委周围。如果您信任我,我愿意继续做您的底细,在薛书记身边卧底,我手上现在就有一张王牌,这张王牌放在您的手上,您把它夸张放大,就能成为攻击他的武器,即使不能让他人仰马翻,也会让他好瞧,您感兴趣吗?”
“哈哈。”邢伟岩大笑了两声,他站起身,拍着罗锐的肩膀,说道:“小罗啊,你太天真了,要学会用发展的眼光看待变化中的事物。以后遇事多想想,要想到更多的可能,不要只用一个思维方式考虑问题。薛书记的确背着我做了一件事,但我理解他,他不说为了自己的私利,是为了工作,是因为一些人不负责地往他耳朵里灌了很多的闲言碎语,他才不信任我。我不怪他,就跟你一样,我也要重新证明自己,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必须要有大局意识,要学会妥协,所以,别对你手里的那张王牌寄予希望了,要阳谋不要阴谋,你明白吗?”
罗锐有些尴尬,说道:“谢谢您老的教诲,我会记在心里的。”
“好了,我有急事,我自己去敲他的门,不麻烦你了。”
邢伟岩说完,就走了出去。
罗锐一看,赶忙追了出去,先他一步来到薛家良办公室的门前,给他打开了门,等邢伟岩进去后,他才给他们关上门,默默地回到自己办公室。
坐回自己的座位,他沉默了。
刚才自己所以那样说,无非就是想奚落一下邢伟岩,但刚才邢伟岩的那一番话,还是让这位年轻气盛的秘书看出了自己的不足,跟薛家良、邢伟岩甚至李书海相比,他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不仅仅是年龄、水平,还有境界。”
邢伟岩敲门进来时,薛家良正在低头签阅文件,看见他进来了,说道:“这么快?”
邢伟岩说道:“什么快?”
“我刚叫小罗去看看你来没有?”
邢伟岩说:“可能我还没容他去看,就来了。”
“哦,看起来,你也有事找我?”薛家良意味深长地看着邢伟岩。
邢伟岩开门见山地说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