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嘭的一声就燃起,而且迅速漫延,将未燃烧的猛火油炸裂,飞溅到旁边正用衣服捧土来掩埋猛火油的乌思兵身上,这些从高原上下来的乌思兵,人人都是身批一件用各种动物皮毛制成的袍子,极易燃烧,现在一被带着火焰的猛火油飞溅到,立即就是快速剧烈的燃烧起来,瞬间这些乌思兵就变成一个个火人。
这些火人忍受不了火焰的灼烧,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大喊救命,而后奔入乌思兵的大阵中,希望同袍们能救他一命,许多乌思兵躲避不及,被这些火人身上的火焰沾染到,也是立即就是部分或是全身燃烧起来,他们也是惊恐惊叫的转身冲入那些未着火的乌思兵中,将火焰沾染给更多的乌思兵,让更多的乌思兵成为火人。
很快,乌思大阵就起码有近千人被火焰沾染变成火人,惨哭哀嚎,哭求同伴来救自己的同时,也是使劲往乌思阵中钻,惹得乌思兵拼命的往阵中心挤,原本森严的乌思大阵瞬间塌缩,一片大乱,要不是四周有火焰阻挡,安西铁骑现在一次冲锋,就能将乌思人的大阵攻破,击溃眼前这支乌思兵,只不过西凉铁骑不像引火烧身,才没有趁敌之危的。
“猛火油真是厉害啊!要是这一次带的多一点,直接就是用猛火油破阵就好了。”
在乌思兵阵右翼的阎纲,望着敌军死伤惨重,一片混乱的惨象,有感而发。
但很快阎纲就发现自己想得太过于简单了,面对自己军队的一片乱象,颇有领兵能力,并且格外冷酷的达扎路恭,立即就是下令手下那些还未被火焰沾染,变成火人的士兵,用弓箭标枪等远程武器射杀那些已经着火的同袍。
乌思兵们本来个个都是性如野兽,心狠手辣,对于达扎路恭的命令,他们只是稍微犹豫一下,就立即是面色狰狞凶狠起来,毫不犹豫的向火人同袍射出箭矢标枪,将那些因为烈火焚身而扭曲挣扎着的同袍,全部射死在地。
不过片刻功夫,乌思阵中那些撕心裂肺的嚎叫就停止了,而那一千多火人都是已经浑身插满标枪箭矢的倒地,在噼噼啪啪的烈焰燃烧声和令人欲呕的烧焦臭味中,慢慢烧为焦炭灰烬。
不过这烧成焦炭灰烬却是没有达成,因为达扎路恭却嫌弃这些已经死了的火人太过碍眼,阻碍了自己军队的集结列阵,所以立即就是让手下乌思兵挖土扑灭了这些火人身上的火焰,让乌思兵能够重新列阵,但重新列阵的乌思兵不可避免的踩踏到这些同袍死尸,最后到战后,这些已经烧焦的死尸被几百几千人足马蹄践踏,直接是变为一摊碎肉,很是凄惨,还不如被直接烧为一摊焦炭或是灰烬。
不过乌思兵能用沙土扑灭自己那些已经变为火人的同袍身上之火,却是已经不可能扑灭拒马栅栏工事上的火了,因为那已经成燎原之势,越烧越旺,越烧越猛,不仅扑灭不了,而且因为风向,其燃烧产生的大股有毒黑烟,飘入乌思兵阵中,引发大量乌思兵呕吐昏倒。
再这样的火势和毒烟下,乌思不要说是灭火了,根本就是连靠近都不敢靠近,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的拒马栅栏慢慢的被烧为一摊灰烬,等火焰熄灭后,乌思兵将再无障碍,有的只是方便安西铁骑冲锋的坦途。
“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啊!但我达扎路恭也是不会如此认输的,我一定撕咬下你们汉人一块肉不可。”
在渐渐也是发狂的达扎路恭的命令下,乌思兵可是回缩阵形,从原本占地百亩的大阵,回缩成占地几十亩的小阵,之所以如此回缩,除了因为在先前的交锋中,两万乌思兵损失了五千多,兵力一下少了四分之一,已经无法再支撑的住占地百亩的大阵,否则会因为人手短缺而破绽百出,被安西铁骑利用的。
再者依照达扎路恭的浅见,如果自己的部队猬集成一团,阵形足够密的话,即便是没有的拒马栅栏,用人体抵挡,也是能抵挡得了骑兵冲锋的,只要挡住安西铁骑的冲锋之势,达扎路恭自觉凭着手下乌思兵的肉搏能力,就能以命换命,拉一些安西铁骑下马了。
但达扎路恭不知道的是他的浅见的确是浅见,他所面对的安西铁骑,除了其中两千亚美尼亚骑士卫队,是真的如他所料想的重装冲击骑兵外,其余六千的西凉铁骑可不是单纯的冲击骑兵,他们是双重功效的骑兵,除了冲击力外,还有远程射击的能力。
在扫除乌思兵大阵那些拒马栅栏阻碍后,分作四部的安西铁骑重新合为一股,一见达扎路恭竟然出昏招,将自己的部队团聚起来,段寄奴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已经乐开了花,立即就是命令自己两个副手贺拔盛和庞千锋各自带领千余名西凉铁骑出阵,纵马疾驰,如旋风从般从乌思阵的两派掠过,张弓搭箭,展现苦练的骑射本领。
这两千西凉铁骑射出的箭矢虽然不密也不多,但箭箭精准狠辣,从乌思兵盾牌和盾牌的缝隙间射入,直刺入乌思兵的面门和咽喉等没有甲胄保护的脆弱位置,随着一声声闷哼惨叫声响起,乌思阵中一个个原本生龙活虎的乌思兵软到在地。
“射箭!射箭!射死那些汉人。”
看着一个个中箭飙血的手下士兵,惨叫倒下,达扎路恭有些惊慌失措起来,立即就是叫手下执弓的乌思兵向不停在己方大阵周围往来奔驰的西凉铁骑张弓放箭。
在嗡嗡不停的弓弦震动声中,乌思大阵就如一支要将全身尖刺射出去的大刺猬,射出一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