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伏师战所不知道的是,这些突厥兵也并非是如他想的那般悍不畏死视死如归,甘愿牺牲自己为同伴争取时间,之所以会发生在伏击一开始,有两三千突厥兵就如被惹怒的公牛般,发狂向两翼高坡冲去,是因为这些突厥兵心中的惯性使然。
这些突厥兵刚刚在东方击败降服孛古部和师卑部等两个强大草原部族,没过多少年,内心里那种民族虚荣感和己方军队战无不胜的念头思想还是很强烈存在的,所以一被伏击后,许多突厥兵就如是被撩动虎须的猛虎,首先想着的不是逃跑和躲避,而是像以往对阵孛古部和师卑部等敌人时那样迎难而上,往往能在付出一定损失后,收获到出乎意料的大胜。
但显然这一次突厥人找错了对手,安西军可不是突厥人以前遇到的那种只凭一腔血勇作战的部队,不是比谁面目凶恶,嗓门大,气势足就能战胜的对手,很快往高山上冲的那两三千突厥兵,就在安西军的nn齐射还有几百跳荡兵的白刃突击下,被杀的片甲不留。
“将军,派出先登死士吧!只要大黄具弩射几轮,现在猬集在一起的敌军,必定大乱,到时我们再纵兵掩杀,必定是能一举歼灭这支突厥军。”
这时,包括伏师战在内的大部分安西将领也是看明白了,眼前这支突厥军并不是个个都是如此骁勇和悍不畏死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重振旗鼓后,立即就是向后撤退,想着撤出山坳,而不是同样悍不畏死的从向两侧高地,所以有看到大有希望歼灭眼前这支突厥军的安西将官中,就有人向伏师战建议派出先登死士部队,对突厥军施行致命一击。
手底下的将官不知道伏师战和米信制定的计划,但伏师战却是牢记自己这边只是诱敌,首要的不是歼灭眼前这一支突厥军,而是先围困住眼前这一支突厥军,等眼前的这支突厥军发出求救信后,再行歼灭,所以绝对不能在此时暴露最强的战力,否则很有可能会惊到前一支有谨慎将领所率的突厥部队,让他不敢来救援的。
伏师战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暂时不动用先登死士们,有夫蒙将军率领步跋子勇士们,封堵道路,突厥大军是逃不了的,你们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一场大功你们是不会错过的。”
就在伏师战与手下部将商讨战局时,在伏击发起时,就率领手下三千名步跋子还有配属给他们的两千名库尔德轻步兵的步跋子统领夫蒙鹫,已经在山坳的北面出口处败下大阵,夫蒙鹫让步跋子在大道上列阵,而两千多名装备强弓和标枪等投射武器的库尔德轻装步兵,则被摆放在大道两旁的山崖高地上,用于居高临下大军敌军,除此之外,为了防备突厥骑兵的冲击,夫蒙鹫还在步跋子所列大阵的前方散上许多蒺藜钉子,并利用时间挖了陷马坑。
但没等步跋子们挖多少陷马坑,由四鹰阿速台所带领的三千急于打通后路的突厥骑兵就横冲直撞过来,阿速台所带领的三千突厥骑兵,都是精锐的重装骑兵,全部都是外披挂汉军制式玄铁甲,内穿精钢锁子甲,手持马槊或者是次一等的破甲锥枪,或是握着狼牙棒和铁蒺藜锤等重型破甲武器,骑着突厥太鲁部通过贸易和抢夺等手段,从汉帝国和孛古师卑两部,弄来的高大健壮的战马,风驰电掣般向步跋子们冲来。
面对这三千威势和装备,已经不下于己方突骑的突厥骑兵精锐,如果不是在狭窄的山道上,三千突厥骑兵摆不开,无法发动正在排山倒海的迅猛冲锋,否则即便步跋子是步战精锐,也是无法无胆抵挡的。
带领三千突骑铁骑的四鹰阿速台不知面前结阵抵挡的步兵,是精锐的步跋子,否则他也不会抱着对面步兵能够被自己一冲既溃的心思,向盾阵已经组成,钩镰枪林立如林的步跋子军阵冲去。
在突厥铁骑冲到离步跋子军阵两百米距离时,两侧二十几米山崖上的库尔德轻装步兵们,立即拉开手中强力复合弓,向冲驰而来的突厥骑兵猛射,虽然库尔德轻装步兵们箭术了得,而且突厥骑兵们阵形密集,几乎是箭箭射中目标,但因为突厥铁骑们都身穿重甲,手中有持有有铸铁制造的大铁盾,而且他们坐下的战马也都包裹上一层鳞甲,即便是因为材料缺乏还是减重的原因,大部分突厥铁骑的战马没有装备上全部的马甲,但面帘和鸡颈,还有马身甲这三部分还是有的,能够最起码让坐下的战马抵挡正面来袭的远程武器。
库尔德轻装步兵们射出的箭矢,击打在突厥铁骑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击打声外,没有让任何一名突厥铁骑中箭倒地人仰马翻,安西这边攻击的徒劳无功,更是助长了突厥铁骑们的骄狂,更急的催马去冲击步跋子的军阵。
但就在冲到离步跋子军阵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时,冲在最前方的几十名突厥铁骑突然就是马失前蹄,被被从马上狠狠的甩了下来,这些突厥铁骑明显是踩到了步跋子们刚刚洒的蒺藜钉,还有挖的陷马坑,虽然因为突厥铁骑坐下的战马,都装配有马蹄铁,随意蒺藜钉对战马的杀伤阻扰能力并不强,而且因为时间有限,挖掘的陷马坑也并不十分多,但还是让突厥骑兵队伍的前排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前方摔倒一地突厥铁骑后,后方的突厥骑兵还处于纵马猛冲的状态,立即就是撞上前方摔到的人马,也是摔得个人仰马翻,而与此同时,两侧高坡上的库尔德武士们,不再用弓箭,而是开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