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红简单地询问了几下父母的状况,又沉静下来。
张家三子一女,老大成家就被父亲分离出去,本来江信红嫁过来后,同样也要被分离出去,自己单过。但江信红有自己的想法,公婆觉得有几分道理,就各退一步,分家不分锅。
照公爹张大铸的想法,儿女成家分出去,自己单过,是避免以后兄弟姑嫂之间起间隙的的预防之策。
看过太多的家庭因为子女多,有些家里事情夹杂不清,弄得大家心里龌蹉,感情反而不如和其他人好。张大铸把成家的儿子分出去,就是避免以后起了摩擦,说谁占了谁的便宜,间接地说公婆偏心。
家,总是要分的,到有了纠纷,再来说分家的事情就有些棘手。
分出去了,该帮的帮衬,感情还浓些,这是张大铸的心得。
江信红觉得,儿女大了就分出去,显然对老父母有失孝道,大有自己翅膀硬了,就不管家里老小的嫌疑。
其实,只要家里钱米分明,有时候,争执虽然难免,但却与伤感情无关。要分也应该是先把小的成家后,分出去。这样,父母的压力也就没这么大。虽然没有好的东西让父母吃穿,但至少可以减轻父母的压力,再说,弟妹年岁小,需要帮衬的地方多,照顾弟妹是天经地义的。分了家,虽然说也可以照顾,但因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正真有事情的时候,就不一定能顾得上,反而会在兄弟姊妹之间滋生不满。
有了张大铸和江信红的这一个妥协,最高兴的当然是张美玉和张才景俩兄妹,对二哥二嫂的感情就不同于大哥大嫂。
事实上,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唧唧咋咋的时候很难遇上,多数时候也就平平淡淡的几句话。
招呼过后,江信北,江信红和张美玉,三人各有心事,一时之间,显得静悄悄的。偶尔会从过道上吹过一丝清凉的微风,给三人心中带来一些平静。本来对江信北的到来很惊喜,想到三弟其实就是在自己背上长大的情景,没想到没多久时间没见,就成了可以和自己男人比肩的壮实小后生了。想着,江信红泛起母性的柔情,弟弟大热天走了十多里路,该是饿了,把孩子递给张美玉,起身去做晚饭。
&北。”
恰在此时,张才景走进家门,看到坐在门前小板凳上的江信北,很热情地招呼。
江信红随即道:“才景,带信北出去走走,记得早点回来吃饭。”
对于二嫂的安排,张才景自然乐意,回家来,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家里有嫂子妹子和母亲三个女人,有什么事情能劳驾到自己呢?想着和江信北多亲近些,除了亲戚因素,更多是年相仿,很多事情都臭味相投。
天空依然亮堂,但太阳却已经没入山头,仅留小小的一绺,冒在山尖上像个迷恋山庄的仙童,满面红光地,带着满足的笑意,窥望小山村夕阳下的亮丽;又仿若妙龄仙女,一步三回头地,媚眼着这静谧的山村,不忍离去。
的确是这样,即便是非农忙时间,这个时候都是山村村庄静谧的时光。
勤劳的人,劳作了一天,这个时候,远还没到回家的时候。就是那些懂得享受的人,田地离村庄不远的,此时才是正是舒展胫骨,下力气出活之时。不论是那种人,即便是小孩子也有自己的活儿要做,整个村子只能是鸡犬相闻,间或有些清亮的童声,在夕阳下,好一幅空灵的淡雅的水墨画。
寨子鼓楼,清风徐徐,凉爽舒心,一群十四五岁上下的小姑娘正拿着针线活,三不两地交谈几声,或者拿过对方的作品比对一阵。嘻嘻之音妙若莺啼鹃语,自得其乐。
看到张才景,四五个姑娘家没觉得什么,同村本寨的就算心里有些念想,也不会失态,最多悄悄瞟上几眼,抬眼看去却和江信北对上了眼。别说江信北赶忙将眼神移往他处,几个姑娘家百名无故地俏脸一红,赶忙做自己的针线活儿。
&呦。”忽然一女声轻叫,旋即把手指放入口中轻啄。
张才景没满十八,但已经定了亲,离成亲也差不了多少时间,脸皮自然比在场人等要厚实得多,看向那啄手指的姑娘说道:“单柳,是不是见到我哥俩,分心了?哎,后悔呀。”
单柳眉目一瞪,道:“分你个头呀,小心我告诉香姐。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哼,敢调侃我。”眼光轻飘飘的从江信北身上掠过,微觉脸庞发热,忙又低下头,对几个姊妹说道:“不做了,我们回家。”
几个姑娘心里也有些不自在,慢腾腾的收拾东西,眼角的余光却不住地打量江信北。虽然说,婚姻大事由家里做主,但都到了说亲事的年龄,谁心中没有杆称?怎么说都会有些念想,老古话说的好,女怕嫁错郎,郎怕上错床。自己看上的总好过全然不知情的要强。
张才景嘻嘻一笑,道:“别呀,那我就算了,你们看,我二嫂的弟弟怎样?”
听张才景如此说,几个姑娘家齐飒飒地看向江信北,一时忘记了害羞,信红嫂子的弟弟应该是不错的,何况人才也相当不错。
这下反让江信北闹个大红脸,对张才景嘀咕道:“才景,你说什么呢?”
想不到江信北如此脸嫩,单柳反而大方起来,问张才景:“他叫什么名字?大后生子比姑娘的面皮还薄。”没等张才景回答,单柳便转身对姐妹几个说道:“反正也跑不到哪儿,今晚便可分明。”
单柳一向泼辣大胆,张才景才敢拿她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