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九宫珠宝行”还是“八珍荟萃”,或者赵家布庄,都是正当生意,和船帮除了业务上的往来,没有丝毫联系,赵元茂没必要把自己名下的生意牵扯进船运的势力重组这项纷争,因而,周凡对近段时间,船帮的纷争内幕丝毫未知。
严格讲,周凡的八珍生意还是在做初级原料供应商,仅仅比江信北所处的产业链高端那么一点点。
这段时间,困于船运不畅,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周凡把主要精力投放到年前萌生开一家山货加工厂的事宜上,初见眉目。
现在,江信北最初跟周凡所预见的格局基本实现,以西林壁为中心,方圆五十多里,甚至更宽范围的山货,源源不断地送到“八珍荟萃”。
“八珍荟萃”不愁货源,主要精力花在外出跑订单上,但仅仅在流通领域赚取中间的差价,并不能增加山货本身的附加值。南河山货丰富,如果能在南河对山货进行加工,包装,以南河县城为中心,直接向外供成品,半成品货,利润可以提高一大截不说,说不好,局面打开,就不是“八珍荟萃”急着把货运出去,而是外面的商家,急着到南河进货。这一进一出,变被动为主动,主客易势,眼前局面顿时开阔。
周凡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思路越发清晰。现在“八珍荟萃”经营的山货品种只占山货里面很小的一部分,如果开办这么一个加工厂,不仅可以减少损耗,其他如一些常见的蕨菜也可进入经营范畴,加工厂完全可以依据时令和特产来进行加工调整。品种多样化,供商家选择的余地大,更能积攒人气,招揽生意。
码头和船帮进行了二十多天,将近一个月的整顿,除了两家还没获得营运准入外,其他的都一开始延揽就顾客,招揽新生意。
黄孝淮携带着冷峰亲笔信拜访赵元茂后,又携赵元茂的亲笔纸条前来拜访周凡。
姚梦欣有感于耿秋生李丁虎刘斌三人在南河县城里,虽然能够立足下来,但所处的层级太低,探听不到多少有价值的消息,在三岔坪内部调整之时,把耿秋生调回三岔坪主管游击队的后勤保障,派遣黄孝淮到县里接替。但是,即便黄孝淮受过专门训练,而且有比较丰富的实战经验,到南河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得注意不能暴露自己,能用的办法也不多,局面并不比耿秋生的时候好多少。
为此,姚梦欣年前特意跑回姚家庄一趟,恳请父亲姚季宗予以帮忙。
姚季宗解散陀螺山,是为了儿女的安全,与骨子里的土匪习性无关。姚梦欣是做土匪也好,是共产党也好,那都没关系。关键是姚梦欣是自己的女儿,事关姚梦欣的生存,姚季宗责无旁贷,需要为女儿出一份力。
年前,江信北和飞鹰帮闹了一场乌龙事件,江信北因为自身的安全考虑,挑动了飞鹰帮的内部矛盾。年后,姚季宗了解个中内情后,因势就绪,决定引爆飞鹰帮的内乱,如果姚梦欣的人在船帮立稳脚跟,船帮走南闯北,消息是相当灵通的。这样以来,掩人耳目,既解决冷锋方面说遭受的困境,又解决姚梦欣的需求。
江平县“齐家帮”是个大船帮,和“弋江门”一直争斗不断,元气大伤,人才凋零,特别是船帮护卫方面表现尤为突出。冷锋安排黄孝淮进入“齐家帮”充当一个护卫小头目,在与“弋江门”的明争暗斗中,表现出来的不仅仅是护卫上的能力,居中调度也颇有一套。
面对“弋江门”咄咄逼人的扩张,冷锋只能避其锋芒,但不是消极避退,而是积极趁机在“弋江门”里打入楔子,如果被“弋江门”逼得没有退路,那么和“弋江门”总有一战。
“弋江门”的扩张,内部本身有派系,就有矛盾。顺风顺利的时候,大家利益一致,没有多大的问题,但一旦遇到强力阻击,内部矛盾就会凸显。再经过冷锋打入的楔子暗中挑拨,积怨日深,冷锋只差合适的契机,加以利用。
“齐家帮”和“弋江门”一战,“弋江门”最终在各方角力下,飞鹰帮最终剥离“弋江门”。随之,“弋江门”为各个船帮拆解,重组进其他帮派。
“齐家帮”因为和“弋江门”的恩怨,没有从“弋江门”身上获得好处,甚至还略有收缩,但“齐家帮”帮内空前的团结,自身信心的重新建立和强化,齐帮主更乐于接受目前的状态。
船帮作为一个组织,帮内有着明确的分工,水路上有船工护卫,有经验的随手和船老大,岸上有招揽生意和与官方打交道的主管长老护法,有负责财务结算的帐房。黄孝淮因为在与“弋江门”的争斗中表现出色,在冷锋的运作下,出任“齐家帮”在南河县城的业务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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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梦兰带着乔清宁和俩年轻人来到院子,江信北放下手中的活,迎上去。
姚梦兰安排乔清宁和俩年轻人跟方定高一起搭建木工床架,分类整理木料,自己拉着江信北去观看返修好的房子。
院子是个两进院,前院宽敞,内院小,自成格局。
江信北跟在姚梦兰后面,随着姚梦兰指指点点,随声应和,屋内的安排,江信北不在意,反正成家后,自己也没那份闲心事无巨细地清理家务,家里事务,凡事都得听姚梦兰。
姚梦兰对江信北唯唯若若,很不满意,哪怕是处处意见和自己相左,那也总比听不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