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喜欢。”
赵玉恒的后半句话，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盖住。
接着，是众人嘈切喧闹的声音。
林梓没能听清赵玉恒的话，也不及转头去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仰脸，示意赵玉恒再说一遍。
人声盖过一切，赵玉恒即使再说，林梓也不可能听清。而且，碍于他二人身份，他也不可能大声说出来。
他转头，瞧见周围人的注意都在前头的骚乱中，没有人往此处看。
稍低头，赵玉恒在林梓额头印下一吻，以唇形问她可懂。
林梓觉得，自己的思维停滞下来，再不得前进。直到一声似怒吼，似愤怒的咆哮传来：“林梓杀我！”
她迅速回神，眼色示意赵玉恒，赵玉恒轻点头，她便跨过人群往中心而去。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刚刚那一声，是林栊的。
人群中空了一块，瓷碟散落满地，中间有个人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不是林栊又是谁？
他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样貌可惧。
林梓想上前查看，却被人拉住胳膊。赵玉恒已经跟上来，拽住了她。
他轻摇头，不让林梓上前。
而地上，林栊面色已开始发青，瞳中色彩尽散。突然，他从地上撑起身子，手颤抖地指向不远处的林梓，“林梓，杀我。”
说完，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咽了气。
他身旁小厮恸哭，好不悲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林梓身上，仿佛在看一个杀人凶手。眼神如刀，无声指责。
府医也在此刻赶来，看见地上林栊，叹了口气。他走上前蹲下身，按住林栊脉搏，摇了摇头。
他站起身，瞧见赵玉恒往此处走来，便作揖拜道，“殿下，该通知他家属领走他。”
尸体，总不能留在润王府上。
赵玉恒点头，他转身，瞧见林梓在发呆。
“梓梓。”赵玉恒皱眉。
“殿下，林四是嫌犯，您难道要庇佑他么？”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吼了一句。
全场寂静。
有谁不知道润王同林四的关系极好，若真是林四犯案，润王会强行将这件事压下来也未可知。
杜元嘉等人这时才从人群中挤过来。杜元嘉怒目，“嫌犯，凭着死前一句话都能定下罪名，这就是咱们的法度了？”
“就是，咱们小梓凭什么要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若小梓妒忌的话，也是杀我才对。”孙彦从人群中挤出来，开口嚷道。
“凭着小梓与殿下的关系好，他也不会选在殿下府上闹事。”王琛跟在孙彦身后，走到林梓身旁。
“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又不知是谁压了声音叫道。
林梓顺着声音看去，只瞧见了黑压压的人头，找不到来源。
“相信殿下会给我们事情的真相。”季杰也挤了过来，“此事，还是交由大理寺处理才公平公正。”
他怕赵玉恒真的感情用事。若偏袒林梓，反而对他不利。
将事情公开化，才是对此事最好的处理。从心底里，季杰也不信林梓真的会对林栊出手。
话已至此，没人还有异议。润王虽是大理寺卿，但也绝对不可能一手遮天，将此事交给大理寺，可以说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赵玉恒低头，望向林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