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隐晦的陷阱，也是钟锦在试探自己。
如果自己不去，怕钟锦会对自己更加提防；可如果自己去了，就像钟锦所说，他想要杀了自己。
去与不去，都是两难的选择。
***
夜间风起，应霞倒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侨敛死了。死相残忍。
闭上眼，应霞就会想起血光，又想起之前那张笑脸。
摇摇头，应霞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她怎么会想起小锦？他怎么可能会与应府的这两场凶杀案有联系？
翻个身，她闭目想要继续睡，却听见外头似乎有什么声音。
坐起身看向声音来源，应霞看见有人幽幽躺倒下去。而那人躺下的地方，是她守夜丫鬟的位置。
难道说......
应霞惊了一身冷汗。她想要喊人，怎奈嗓子像是卡住了一般，半晌发不出一个音调。
不对，她不能出声，要是外头贼人闯进来，她的名声就毁了。应霞起身藏在帘后，想要从后门的花架台慢慢翻出去。
等她溜出去再叫人，比这样贸然呼喊要强得多。
只是可怜她那个无知无觉的丫鬟就这样成了贡品。罢了，回头多赏她家人些银子，也不算辜负她们主仆一场。
打定主意，应霞藏在帘后，可还不等她从暗门出去，就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
应霞两股颤颤，她蹲下屏住呼吸，瞧见个颇为眼熟的人弓着身子偷偷摸进来。
小锦？应霞皱眉，他来这里做什么？
钟锦悄悄往床上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在，便回首四顾，低声唤道：“应姑娘？应姑娘？”
应霞没敢出声。
半夜三更，他打晕自己的丫鬟闯入自己闺房中，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事？
虽说他形容天真，但能潜入应府，又怎么可能天真的起来？
应霞稍稍往后退两步，想要继续翻开暗门从后头走出去。
不料她正后退着，似乎撞到了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
应霞大惊，眼前小锦已经没了身形，难道说后头的人是......
僵硬着脖子，应霞慢慢转过头，瞧见钟锦正眯眼看着她笑。
应霞差点没尖叫着哭出来。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笑容，实在叫人胆战心惊。
“嘘。”钟锦对她的害怕全然不顾，他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按在椅子上，“小声点，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瞧。”
“是，是什么。”应霞几乎是带着哭腔了。
“是侨敛的心，怎么样，想不想看。”钟锦眨着眼，指了指自己怀里包着的东西。
应霞哭出来了，“你，你，你究竟是谁，你有病吧！”
侨敛的心，是了，侨敛少了一颗心。是被人挖走的，难道说真的是他？
应霞的皮肤都开始泛白，她的脸色发黑，四肢瘫软，又被钟锦压住不得动弹。
呜的一声，应霞的哭声被钟锦按住，没能哭出来。
“嘘！”钟锦似乎是急了，“别出声，被人发现我要被打死，我逗你的，别哭了。”
应霞不信，她还是忍不住想哭。
“别哭了！”钟锦凶道，又很快放软声音，“你瞧瞧这是什么，再决定哭不哭。”
他扯开自己衣服一角，要将里头东西露出来。应霞的脸愈发苍白，她害怕自己瞧见的，是个血淋淋的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