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压下自己心头的狐疑,看向央王,冲他淡淡笑了笑。
央王抬手,示意她先行。
深深看他一眼,林梓才抬步率先离开了此处。
两人同行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央王没有走大路,想来他是有什么话要说。
这个季节,树已经有了大片的叶子,阳光勉勉强强能从树叶间漏下,洒在脸上不觉得温暖也不觉得冰凉。
央王只顾低头走路,没有开口。不知绕着石头路走了几圈,林梓才忍不住道:“三哥寻我何事?”
央王这才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眼里不乏打量。
被他看了许久,林梓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毛毛的,故而问道:“三哥寻我可有事?”
央王这才道:“小恒,你从前不会这样生分。”
林梓心里一紧。这位央王打她和玉恒来此处就从未见过,如今他这样说,想来是对从前那位赵玉恒熟悉的很。
只是,已过三年,人会有变也很正常。
微微一笑,林梓放松道:“三哥,人总是会变的。”
是啊,如果是从前的赵玉恒,又会怎么做呢?想来,他更不会有其他的选择。
瞧着林梓,央王眼中不知是痛惜还是别的,总而言之,他说出来的话很是沉重:“回不到过去了么?”
过去?过去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林梓抬头,凝视他的眼睛:“三哥,我已不记得,何为过去。”
与其叫央王发现破绽,不如直接将所有的破绽全部堵死。‘不记得’三个字,足矣解释一切改变,掩饰所有前非。
“我们兄弟好好相处不好?为何非要这样鱼死网破?”央王长叹,“十三弟,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不喜欢如今的位置,也不会同任何人争。”
原来,这是从前的赵玉恒的想法么?
林梓扯唇笑道:“三哥,你也说了,从前。人的从前,仅仅是过眼烟云,岂能认真?”
“那不是你的理想么?”央王再劝,“没有斗争,兄弟和睦。”
“是,那也仅仅只是理想。”林梓笑道,“三哥,我们活着的地方,是无间地狱,没有人能幸免于这些水深火热。”
有人言,活着即是受罪,但活着,又不仅仅是受罪。无论贫富贵贱,有一点是一样的:只要活着,就要面对各式各样的磨难,无人可以幸免。
“十三弟!”央王扼腕叹息,“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地狱?我们乃活得最过肆意的人,何来地狱之说?”
林梓瞥他一眼。此人,若不是单纯至极愚蠢至极,就是叵测至极复杂至极。
无论是前一种或者是后一种,都最好不要告诉他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笑:“三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无异地狱。”
不将其他人踩在脚下,又如何逃脱熔岩的灼烧?靠互惠互利么?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互惠互利?
位置就这些,总不能挤挤坐。
事实之所以是事实,正是因为它血淋淋的揭开叫人觉得残酷。
见央王站着不再说话,瞧着自己的脸色越来越青,林梓也不等他说话,道了句告辞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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