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走后，赵向零的笑容收了起来。
李瑞清站在她身旁，将她的表情看得明显：“不开心为什么不说？”
赵向零蹲下身，拾起地上的叶子：“说了又有什么用，让娘也跟着不开心？”
“我知道她在骗我，但她既然觉得骗得能让她自己心安，我又何苦要戳穿她？”
李瑞清比赵向零大五岁，在这一刻却觉得自己看得不如她透彻。
“是他们对不起你。”李瑞清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赵向零却摇头：“不，他们一直都对我很好。”
赵向零靠在一块石头上，捏着手中的凤凰叶：“以前我不明白，还会怨他们，后来才明白，大家活得都很不容易。”
“哥哥说，爹爹是为了我哥哥和娘亲才离开的，他是为了我们好。我以前不懂，觉得离开怎么就对我们好了呢？可是现在我懂了，瑞清哥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分别，都是为了更好的团聚。”
李瑞清没有说话，听着赵向零自顾自的说着，看她从两颊边流出一道细细的水线。
他抬手，替赵向零擦去。
“可是，我还是好难过。”赵向零顺着李瑞清的手，抱住他的胳膊，“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好难过。”
李瑞清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到她的眼泪泅湿了自己的衣服。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会保护你，以后不会让你再难过。”
“瑞清哥哥，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么？”
“会的。”“一直都会。”
林梓从夏溶月处取走了一个药丸，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没有上前，安静立在原地，瞧着满地火红的凤凰叶，瞧着一红一白两个前途未知的小孩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刚想要绕道走，就听得凭空有人大喊一声：“李瑞清！你个混蛋！”
一身杏黄的某个太子从远处扑来，直接推开那抹白，将他压在身下，毫不留情的就是一拳头过去。
“李瑞清！你居然敢打我妹的主意！”
赵衔提着拳头，一拳砸在了地上。
李瑞清转身，堪堪避开他要砸在自己脸上的拳头，恼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
“和你这个混蛋，讲什么道理！”赵衔气极，拳头被砸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对向零没安好心！”
他骑在李瑞清身上，一拳一拳往他身上打，按住他的命门，不让他动弹。
李瑞清又岂是不反抗的主？
他摸出一把药粉，撒向赵衔的脸。赵衔避开，抓住李瑞清的衣襟：“你居然下毒！”
李瑞清推开他，拍了拍手：“被你推了这么多次，总要有点办法站起来。”
赵衔用手蒙着眼睛，转头对赵向零道：“向零，你看看他，这个人阴险的很，你不要和他玩。”
赵向零咯咯笑道：“哥哥，是你说的，知敌耍无赖，方能百战不殆。”
赵衔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亲妹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看我的眼睛。”赵衔继续哭，“向零，他是想要谋杀你亲哥哥！”
赵向零没心没肺：“哥，那是面粉，不会瞎。”
赵衔觉得，自己一定不是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