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盟!谢谢赵无恤2014、ufgw、雪云韬、流浪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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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辅兵的操作下,云梯伸出长长的叠梯,稳稳搭在楼顶。当先冲出的,是一满面胡渣的持戟贼兵,身后是一群兴奋得嗷嗷怪叫的家伙——他们已然先登,怎能不兴奋?
持戟贼兵踏梯疾奔,奋力刺向鹰奴,目露狂喜,嘴里兀自大喊:“先登先杀,老子第一!”
话音未落,下方传来轰隆隆一阵巨响,身后鬼叫连天。
那贼兵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一脚踏空,魂飞天外,本能抛出长戟,双手扒住断裂的叠梯。骇然回首,这才发现整架云梯正快速侧翻,而云梯上的数十同伴正如同下饺子一样,噗噗嗵嗵掉下高楼。那绝望的神情,悲催的惨叫,成为他毕生的梦魇。
好好的云梯是怎么侧翻的?贼兵正百思不解,突然感觉一阵心悸,霍地扭头,就看到鹰奴已拾起他扔在楼顶的长戟,一脸玩味地笑意,向他一步步走来。
“别、别、别……”贼兵眼见讨饶无用,一咬牙、一松手,哇哇大叫,直直坠下,砰然大响,死活不知。
鹰奴伏下身,扒住断梯往下望,正看到主公仰首向自己挑起大拇指。鹰奴心头一股热流涌动,恭恭敬敬跪下叩首。
鹰奴没猜错,云梯正是马悍所摧毁,他所用的手段很简单,流星锤狂扫而过,将六个轮子的云梯一侧三个轮子打爆。失去平衡,云梯自然侧翻坍塌没商量。
随着云梯轰然坍塌,耳边响起一连串爆响,仿佛是余震,但马悍知道,绝不是。惊回首,这时才发觉整栋木楼都在震动,甚至是晃动。而之前在回廓上拒敌的龙狼悍骑战士,纷纷退回木楼。有个重甲士,退得稍慢,差点摔下楼,幸得同伴援手扯住。
什么情况?贼军拆楼!
皖城属南方,潮湿多雨,木楼底层常常以木桩支起,悬空离地,类似吊脚楼。这些木桩离地五尺,多而且密,摧毁起来很不容易,但若上百人一起动手,用板车撞击、用排盾冲撞,拆起来也不是一般的快。
首先遭殃的就是楼外的回廓,十几根支柱一倒,回廓铺板噼啪急坠,如同断索的悬桥成片垮塌。龙狼悍骑纷纷退回楼内,陈到一转身,看到主公还在敌群中,急忙踏出一步,不顾木梯摇摇欲坠,一手板住门框,一手持槊竭力伸出:“主公,上!”
马悍挥锤逼退周围大批贼兵,铁锤反甩,铁链绕着长槊打了个旋子,稳稳缠住。陈到奋力一拉,马悍借力足蹬木墙,向上升去。
这时木梯终于轰然坍塌,从马悍眼前坠下,激起的尘土,迷蒙了视线,依稀看到无数条手臂伸出,头顶充斥着“主公,抓我的手”的叫嚷。
在这纷纷嚷嚷中,一个兴奋的声音格外响亮:“看!我们的鹰!”
喀!马悍一抓抠入木墙,止住身形,抬望眼,烟尘慢慢淡去——苍穹之下,两个黑点盘绕飞旋。
是鹰讯!这种盘旋并非毫无意义,而是特有的鹰讯。
马悍不是驯鹰人,看不懂太多的鹰讯,但这个鹰讯,恰恰是他能看懂的几个鹰讯之一:增援、十里、八千。
马悍豁然大笑:“来的真是时候!”
……
激战最剧时,乐就甚至派出数十扈从甲士参战,结果近半死伤,唯一的战果,是其中一个被抬回的甲士夺得一件战利品——一个龙狼重甲兵的铁兜鍪。
随从将铁兜鍪要来,呈给乐就,一脸忧虑:“督将,不对啊,这些人披挂的铠甲,还有这铁兜鍪,整个淮南与江东都没见过啊。”
乐就脸色阴沉得几乎滴水,反反复复看着手里的铁盔,半晌,声音沙哑道:“不管他们是谁,都必须死。若他们只是小人物,不杀不足泄我心头之恨;若他们是大人物,已经得罪到这个地步,就只有干到底。你明白么?”
随从惶恐点头:“明、明白……”
就在这时,辕门处一阵骚动。不一会,辕门牙将跌跌撞撞跑来,面如土色:“督将,不好了!外、外面,满山遍野全是旌旗人马……”
乐就差点跳起来,眼下可是关键时刻,他手头的精锐全部都投放去攻打木楼了,若在此时被大量奇兵从后方捅菊,连寨子都守不住,惊怒喝问:“看清旗号了么?是何方人马?”
“看、看清了,有皖城兵马、有乔坞兵马、有李、陆、王、顾、周诸坞兵马,还有一支兵马的旗帜从未见过……”
乐就倒吸一口冷气,他打了皖城那么久,都不见这些世家大族联合,眼下怎么就不声不响联合起来了?劈胸揪住辕门牙将,怒道:“本将派去监视皖城的兵马呢?居然被人杀到家门口都不知道,还监视个屁!”
辕门牙将哭丧着脸:“方才逃回十余人,说是、说是全被一支骑兵灭了。”
乐就霍地一惊:“骑兵?有多少?”
“只有百余骑,但骑射很可怖,我们的监视部队,就是被这支骑兵击溃的。而且,连逃都逃不了。这十几人都是在山上躲藏了一整夜,才逃了回来,故而无法示警。”
“骑射?!”乐就脑海里不期然闪过那木楼里的强悍对手的可怕射技,会不会……乐就浑身一激灵,“你方才说的从未见过的旗帜是何模样?”
“是个狼头旗,那眼还是绿的,看上去挺吓人……”
乐就大叫一声,矮榻被一屁股坐碎,跌了一个屁股敦,左右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