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辛劳,四人可说是满载而归,拉着沉重厚实的平板车欣然回观。
回到厨房把杂务打理完毕后金成也与往常一样挽留段熙云对弈,“小山、青诗棋力不济,云儿今天你在正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对弈过,这回非得陪师伯对上几局不可。”
“没问题,这回不杀个天昏地暗势不罢休。”段熙云在这年里从没踏足厨房一步,的确很久没与金成对局,心中也有所怀念,再者过两天就要上少阳宫学艺,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机会再与师伯对弈,所以一改以往,爽快的答应。
“小云与师伯专心对弈,我们也不便打扰,先行告辞了。”燕山、青诗早就畏惧了金成恐怖的棋瘾,见有段熙云甘愿去做对手如释重负,他们恐怕段熙云支撑不住于是走为上着。
“去吧,去吧。”金成挥袖打。
“我执红子先手,炮二平五。”段熙云吆喝着。
“好小子,上场就毫不留手直攻过来,看我的马二进三。”金成不甘示弱执起棋子大力击在棋盘上。
很快两人的心思已专注在棋局之中。
约莫半个时辰局终于结束,两人斗得相当激烈但段熙云棋力终不如金成精湛败下阵来,在没有让子的情况下段熙云从没胜过金成一次。
“哈哈,痛快,小云的心性越沉稳冷静棋术精进不少。”金成摸摸蛤蟆一样的肚皮,大笑道。
“多谢师伯美意。”段熙云回到厨房察觉到粮食等物尚未用尽,猜测金成早已知晓自己将要上少阳学艺之事,今天之所以提早外出采购,意为让自己在上昆仑前能与挚友们好好的相聚一番。
“小子何出此言!是不是有事情要拜托老道?”金成神色茫然。
“师伯定是知道侄儿要上昆仑少阳派学艺的事情才特意安排了今天的采购,好让我与小山、青诗能在临别前欢乐的聚一番。”
“原来你要上少阳宫学艺!实在太了不起了,少阳宫的确是个修道的好地方。”金成一脸震惊的样子,但并没问及其中原因。
“再来一局。”段熙云道出了心中的感激后也没再执着金成扑朔迷离的心思,继续下棋。
“既然要上少阳就应该努力学艺,不要辜负你师傅的一番苦心——呵呵,闲话休提,再来再来。”金成这句话开始语气是用心良苦的嘱咐,完结时恢复了往常的毛糙口吻。
[“原先一直忽略了金成此人,他平时不修边福嬉皮笑脸,细心观察他的棋局不难察觉此人实则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绝非泛泛之辈。”紫阳也开始觉得金成不比寻常,表面上不问观中之事,实则观中一切尽在其眼中。]
叔侄两人直杀到深夜方休。
段熙云辞别了金成离开厨房。一人独自走在以往修炼的地方,今天他不为修炼只想在离别前来这熟悉的地方走走缅怀一番。
忽然现夜幕下一个矮小的人影凄凉地跪坐在松树之下,而且还出细微的抽泣之声。很快那人也察觉到有人接近,马上用衣袖擦拭泪水。
“杨师弟原来是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此人正是杨家堡的幸存者杨真,段熙云见他在掩饰哭泣之事,“饮泣”两字硬生生止住了没说下去。
杨真见此情形也不能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抽泣道:“云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一套白云松涛剑法,无论怎样努力苦修千百遍也无法掌握要领,在遇到招式变化复杂时甚至会连招式都记不清,以我现在的进境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手刃面具恶贼为父报仇。”
“你背负的包袱太重,以至让你对自己要求过分严苛。白云松涛剑法招式繁杂变化多端难学难精,像你这个年纪的弟子应该多锻炼身体,而非一味急进的追求学剑。”段熙云观杨真神色了解他心中这份无能为力的悲痛,就像自己面对上官睿一样,想自己像他这般年龄时还是个脑中只想着玩耍,懒散,无忧无虑的小子而他却已背负复仇这个千斤重担,念及此处不禁为他感到悲伤,出言安慰道。
“所有人在我面前惨死,当时的惨况你也是亲眼所见,他们临死前痛苦嚎叫的场面至今我依然历历在目,叫我如何能不对自己万分严苛。”杨真双目圆睁,血丝满布双目,声音带着嘶哑。
“青诗曾教过我一个消减心中痛苦的方法,就是把不愉快的事情对着小木盒说出来,然后把它埋在地下,这样烦恼之事就会被掩埋在泥土中,人就会变得快乐起来。”段熙云见年幼的杨真心灵承受着成人也无法承受的痛苦,而自己又无力相助只得教他用这种幼稚的法子消除苦恼。
“也许凭我的资质这辈子也报不了这个仇。”杨真心志比同龄人成熟,这个所谓能消减痛苦的方法明显没能让他动心。
“别灰心,思云观武学冠绝天下,只要你有这颗为父报仇永不放弃的心,勤修苦练将来必有大成,绝无报不了仇的可能。”
在杨真信念轻微动摇之际闻段熙云这番鼓励的话,使他原本坚强的心志马上巩固起来,双目逐渐恢复神采,“没错,只要我不放弃,爹爹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我早日得报大仇——对了云师兄,师兄弟们都说你是个剑道天才,这套白云剑法看金明师叔演练过一遍便全部记得,如今已经运用自如,你可以教教我吗?”
“在万观大会上对着上官睿我是一败涂地,天才二字受之有愧,但对这套白云剑法练得多还是有些许心得。”
当下段熙云毫不保留把自己对白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