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窝囊的小子,有种正面接下某家一斧,整天像只无胆的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算什么英雄好汉,难道这就是晋军大将的风范?”杨北府也不是蠢人,见对手身法灵活敏捷从不与自己斧刃相对,总是劈他不着,反让对手寻空隙占到便宜,打得很不畅快于是出言相激。
“要接下你的开山斧又有何难。”
段熙云一句话未说完,杨北府的开山大斧早已斜劈过来。段熙云这回没再闪躲以最简单的手法,横举长剑正面相迎。
“铮”声清响,兵刃的撞击声在大殿内绵绵回荡久久不绝。
当撞击声静止下来,全场一时跟着一阵寂静。
两人目光对峙各挺兵刃互不相让的僵持着。
杨北府的两条比段熙云的双腿还要粗壮的手臂运足了全力,惊天动地的一斧劈击,竟被段熙云竹杆大小的手臂举剑架住。
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
所谓当局者迷杨北府此刻的惊愕之情远在众人之上,据他所知思云观修灵心法讲求循序渐进,而刚才对手所运用这瞬间爆出来的强大灵力非常怪异,不像是玄门正宗的功法?
[“是‘不动神功’,小云用招小了盲目,恰如其分,与上官睿一战后整个人都有所精进。”紫阳知道“不动神动”虽不如思云观心法源远流长,但其有另一种特性就是能将灵力集中瞬间爆,暗赞段熙云高明,能够在这激烈多变的打斗中灵活变招恰到好处。]
原来段熙云欲要杨北府输得心服故意用上了紫阳所传“不动神功”的真力,如此方能顷刻之间与对方全力一击相抗衡。
杨北府察觉到段熙云对敌时心思沉稳而且非常精明,他没有一上场便全力施为,而是一直都是在试探自己,他之所以不与自己兵刃相交只是为了保留灵力而非无力招架。
“你的所谓十八路砍樵斧法,表面上招式有十八路之多,实则是万变不离其中,来去不过是三板斧的功夫——杨寨主接下来须得当心了。”段熙云所吐每字都尽含自信之意。
“大言不惭,应该当心的人是你才对。”杨北府见对手话语说得平淡,实则是暗藏嚣张,不禁心中有气,此刻已作好了全力一搏的决心。
段熙云目光徒变,剑招排山倒海般猛攻过去。
杨北府有点应接不暇,向来好强的他也被逼到不得不往后倒退,百忙中他双手举斧在头顶转了几圈逼开蜂拥而来的剑尖,接着大开战斧拦腰横扫对手。
段熙云微笑着身成反拱桥让开,利斧从其小腹上平贴着划过,在这千钧一之际他踢起一脚正中开山斧的长柄,大斧被踢得直弹上天,杨北府差点拿捏不住,与此同时段熙云飞身而起使出白云松涛剑法的奇妙杀着“飞燕回廊”从地面轻巧掠过,剑光划出了一道耀眼的弧线。
当杨北府反应过来,段熙云的剑尖已经稳稳地抵在其小腹上。
杨北府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到可以滴出水来,他生平打过很多架,像今天如此惊险的斗剑还是头一回遇到。
杨北府灵力修为与段熙云在伯仲之间,且论临阵经验说到底还是更胜一筹,而段熙云之所以能够赢得胜利,关键在于他之前曾亲眼目睹过杨北府与林锦的两次剧斗,对十八路砍樵斧法已有了相当的认知,经过一番试探印证后对杨北府的招式更是了然于胸,处处克敌制胜才能得心应手。如果换作是头一次陌生的比武,说不定初出茅庐的段熙云反而会被杨北府神威凛凛的斧头吓蒙,处处碰钉吃亏也说不定。
唐八彩见到大哥落败心中叹服:“谢玄早知道这个‘云将军’身怀绝技却深藏不露,才会主动提出这个奖赏丰厚充满诱惑的打赌,这小子料事处处在我之前,吾不及也。”
谢玄见段熙云获胜欢喜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股掌喝彩,旁边三位一向眼光极高的大将也被段熙云的精妙剑法折服,举起大拇指称赞。
“杨当家这回你无言可对了吧?”
“大人麾下藏龙卧虎,竟有此能人,小小年纪已把鼎鼎大名的思云剑法运用到如此随心所欲之境地,实是世所罕见,杨某自愧不如。”杨北府知道兵马和用计都不及对手,如今连单打独斗也打不过对手,再顽固抵抗终究只是无谓的垂死挣扎,他身为一山之主自然懂得审时度势,更有自知之明,干脆乖乖投降。
“如此说来你是答应招安了?”谢玄压下心中的喜悦,再强调一下。
“杨某说话一言九鼎自会臣服,说老实话如果能有一份稳定的正当职业,我们也不会干这抢劫的行当。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招安后我们只甘心归入谢大人麾下,如被编到别处去可是宁死不从。”杨北府单膝下脆,说最后一句话时心志与语气一样坚决。
“这点好办,叔父打了胜仗,皇帝自会龙颜大悦,向他讨小小赏赐定会答允。”谢安立刻走上前扶起杨北府,两人惜英雄重英雄,对视而笑。
年少的谢玄以惊人的计谋降服黄石寨杨北府等人,这支山贼的人马正是日后谢玄麾下抗击前秦的精锐部队“北府军”的前身,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此间事了,金明与谢安都要事在身不能久聚,又将要踏各自的旅途。
两对叔侄同行一路,互道珍重后依依作别。
谢安带着军队凯旋回归,一路上谢安对在黄石寨内生的事尽是疑问,于是询问侄儿,“听林将军回报时眉飞色舞提及当晚攻下黄石寨后青云贤侄剑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