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大吼,冲进火海的南宫尨只觉的滚烫的烈焰将自己狂烧,炙烧着他的四肢百骸,知觉、疼痛早已不知,艰难的挪动着每一个步伐。
意念告诉自己,冲过这片火海就是生机。
火光之中,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南宫尨不加思索,拼上最后一丝气力,紧握黑石冲向白光。
“轰”的一声巨响,几乎是同时,厚重的冰层瞬间坍塌、爆裂。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回到本体的南宫尨,随着紧裹本体的冰层开裂,魁梧的身子滑出冰层,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不知是生是死。
一切就如静止了般。
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高脚油灯即将熄灭。
“嗬…”
忽的,瘫软在地的南宫尨大喘一口粗气,犹如从地狱回魂般,眼中溢满恐惧,四肢止不住的狂颤。
试了好几把,他才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浑浑噩噩的站立着,恐慌的看着不断昏暗的四周。
烛火马上就要熄灭,快没时间了,出口在哪?出口在哪?
求生的意识不断的在他混沌的脑海中提醒着他,生机就将消亡。
心急如焚的南宫尨奋力的寻找着出口,可就是无果。
“啊…”
疲惫、无助,让他绝望的望着即将熄灭的烛火狂吼。
“没想到你真的出来了,真是低估了你。”
突然阴司兽的魂识化为人形,再现南宫尨的眼前,浮于半空中,俯视而下。
“你…快救我出去,烛火马上就要…熄灭,没时间了。”
南宫尨抬头仰视着半空之中的阴司兽,心中顿时来了希望,急切的说道:“我已出阵,你灵力解封…出去定不是个难事,快…”
“好,我带你离开。”
浮于半空中的阴司兽闻言,嘴角上扬,眼眸中渗透着一股子阴冷,让南宫尨为之一震,却又不是十分的真切,耳边再次响起雪娘的弥留之音:“烛灭人亡,莫信他人…莫信他人。”
难道?南宫尨心生一虑,刚想出手防备,却不料,半空中的阴司兽先发制人,一把寒剑直射向南宫尨要害。
刚刚复苏的南宫,身手全部利索,有些笨拙的奋力避闪。
虽然躲过,未伤及要害,肩膀却未逃过,被寒剑厉刃所伤,血流不止。
南宫尨要紧牙关,无暇估计肩上伤口,怒吼道:“你就是阵主,此阵必是你设,爷居然着了你的道。”
打从一开始,就没有阴司兽,自己真是犯了糊涂,阴司灵血只会护他生,保命延续性命。
从始至终,神兽只听命于氿诺璃,藏伏在她的锁魂镯内,与她形影不离,此时定也是去了鬼域,现下岂会在此处?
“不错,”半空中的阴司兽冷笑出声,落地间化去阴司兽样貌,露出庐山真面。
就见那鬼物一身黑袍,大大的黑袍帽檐将他的脑壳子遮了个严实,看不清脸面,远远望去,那脸就和黑洞一般。
一双尖利鬼爪把玩着手里的两把寒剑,杀气毕露,就听的那鬼物再次啧啧鄙夷的说道:“入阵时,你若乖乖献祭出精血,尚且留你一命,现下,你已知晓其中玄机,则可放你出去。”
话音刚落,两把寒剑再次向着南宫尨扫射而来。
南宫尨火速一个飞身、旋身躲过,眼眸一扫,翻跃到另一处,拾起地上的一把寒剑开始反击。
霎时微弱的烛火之下,刀光剑影此起彼伏,激烈对抗。
“不说出路也罢,取你性命,将亡阵亡,十招之内取你狗命。”
“好大的口气,”黑袍闻言,岂能被南宫尨如此奚落,大吼一声道:“放马过来。”
南宫尨提剑一个飞身,迎身突刺而上,左手却悄然放于胸前御鬼磬,心中默念:“御鬼护体,万鬼听服,鳥兽之焰入我之身,出来,助我灭了此物。”
霎时,鳥兽煞气再次冲出御鬼磬,呼啸着,由上而下结成阵网的将黑袍团团罩住,南宫尨借势,将手中寒剑狠狠刺入黑袍心脏。
“呀…啊…”刺耳的尖叫声再次响起,黑袍鬼物誓死抵抗,欲要挣脱出阵网,怎奈鳥兽遇强则强,遇恶灵之力越发吞噬,狂食其伤口处流逝而出的恶魂煞气之力。
南宫尨本想再给已致命一击,见鳥兽吸食正欢,嘴角泛起嗜血的杀意,眼眸忽见油灯烛火就要熄灭,情急的跳至烛火前,挠首苦思出去的法子。
谁成想,那阵中鬼物猛的发力挣脱鳥兽网阵,猛扑南宫尨。
“嗷…”的一声大吼,空中突降一只庞然大物,似狮非狮,似犬非犬,背脊铮铮寮骨,四爪如盆,十米长尾犹如钢铸。
“阴司兽…”
南宫尨回身惊见犹如天将的神兽,兴奋的大叫出声。
阴司兽狂啸着俯冲而下,大张巨口一口将黑袍鬼物吞噬进腹中,反口咬住南宫尨衣襟,往巨背上一抛,四爪一跃,在烛火熄灭之际,飞出阵外。
刺眼的白光让南宫尨几乎看不清前面的东西,双手下意识的紧抓着身下阴司兽的灰毛,以防颠簸间跌落其背。
尝试了数次,努力睁开双眼,想要看清前方,恍惚间,一抹纤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白光之内,南宫尨心喜不已,大叫一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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