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店家,不好了,出事了,出人命,见~见血~”
“快,库房出事了~”
“赵管事、强子,都~都死了~”
“死的好惨~头~头都烂了。”
序日清晨,瑞祥绸缎庄内一片混乱,店家、管事、家仆、家工慌乱的四下奔走。
“让开,让开,店家来了,店家来了。”
“快给店家让路,看什么看,不干活了你们。”
护院一边恶狠狠的对着围堵在出事库房门前看热闹的人群警示大吼,一边用着手中的杖棍使劲的将人群拨开一条道,让绸缎庄店家蒋德胜走进去,其后面还跟着一个白眉白须,身穿灰色道士服,身背一把道剑的道人。
被护院这么一吼,看着那腕子粗大的杖棍,看热闹的人群,吓的慌忙让开,站在一旁伸着头张望着,悉悉索索的说着闲话。
“看什么看,说什么说,要是敢讹传出去,我必严惩。”
身后的悉悉索索声,让蒋德胜很是不悦,站在库房门前,对着一干家仆严厉呵斥:“出了事,我作为店家掌柜,必会谨慎处理,在没查清事情原由前,若有人肆意出去讹传,损我瑞祥绸缎庄的名声,休怪我蒋德胜不念情,必要严惩追究。”
“听到没,听到店家说的话了没,走走走,上工去,不然扣你们的工钱。”
护院闻言,趾高气昂的拿着杖棍开始驱赶人群,众人不敢再多言多看,纷纷散了去,各自忙活去了。
待后院清净后,再无闲杂人等,蒋德胜扫视周遭护卫,示意他们守候门外:“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入,违者,杖打十五大板。”
“是。”
“山云子道长,里面请。”
“好,店家随我身后。”
“是。”
话语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库房。
一进库房,浓重的血腥子味冲的两人忍不住用衣袖遮挡口鼻。
山云子老道,忙用手中白色拂尘,对着库房内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扶摇了一遍,口中煞有其事的念念有词:“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天清清地灵灵~”
蒋德胜自是寸步不离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一阵扶摇之后,老道停止了动作,从袖中拿出一个符咒,放在蒋德胜的手中,“店家放好,此处血煞太重,此符放好,免得被煞气伤到。”
“多谢道长。”
蒋德胜忙将符咒好生收入怀中,妥善放好,便随着前面引路的老道向着库房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血腥子味越重。
由于库房是存放布匹和染料用的,不易见太大的阳光,窗户门窗都关着,只在屋顶留了个透气的口子。
外面的光线只能透过库房顶上的透气口洒进屋子里,阴阴暗暗的。
悬挂在房梁上的布匹长长的挂着。
要往里走,必须要穿过一条条的布匹,越走越觉得深冷,背脊阵阵发凉。
“呕~”
在看清里面的东西时,老道身后的蒋德胜一阵的狂吐,昨夜吃进去的饭渣子都给吐干净了去。
到是那名唤山云子的老道淡定许多,用拂尘左右晃了晃,从袖中掏出火石一吹,火石瞬间点燃,四周顿时光亮了许多,弯下老腰查看了起来。
就见那火石之下,趴着两具尸体,一片的血肉模糊,黏糊糊的血水流了一地,就连身上的衣物也被撕碎如破布条般挂在背上。
只得通过死者身上的仅存的衣物料子,依稀可辨别处,右手边的是管事赵成富,左下方的应该是管库房的伙计强子。
“道~道长~你快瞧瞧,是不是惹了什么脏东西~呕~”
吐的有些虚脱的蒋德胜,用帕子捂住嘴,忍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凑到老道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地上,问道:“道~道长,可看出啥端倪?”
“店家请看,”老道拿着拂尘在尸体的上方比划道:“这伤口很是邪乎,道道见骨,皮肉模糊,好似被猛兽撕扯过,不是一般凶器所能为之。”
说着,老道一个使力,将两个尸体翻了过来,道眸一怔,连连大叫:“邪祟,必是邪祟。”
就见两个尸体如出一辙,五脏六腑全被掏空,肠子外流,手臂上的肉也残缺不全,可见白骨。
两个脑瓜子就象被踩烂的西瓜,脑壳爆裂白色的脑浆子,一坨坨的掉在地上。
管事赵成富的面颊子肉连着嘴巴子一起被撕扯开来,露出整个带血的牙床,眼珠子半个外翻在外面,甚是恐怖。
边上的强子稍好些,至少还有半个脸面,两眼珠子是死不瞑目的大张着。
老道忙右手成戒,拂尘挂上右臂,开始念起超度的往生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 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亡魂速速离兮,速速离兮,往生去吧。”
拂尘扫过二人的面颊上空,除了赵成富那个外翻的眼珠子,有眼皮子的居然都合上了。
看的身后蒋德胜惊愕的直叫:“不愧是山云子道人,在下佩服,佩服。”
“店家,死者为大,莫要喧哗,请随我为两个死者,再念上一段往生咒,也好让两位死者安心上路。”
“哦,好好。”
蒋德胜闻言,忙收起惊愕的表情,站直身,肃面警言,双手合十,随着老道一起为两人念起往生咒。
“你们二人安心的去吧,我必厚待你们家人,厚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