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客栈里有暗道?
南宫尨趴在门上听不到声音,心里寻思着那么一大群的东西进去,居然没有一丝丝的声音,这不合常理。
退出木门的位置,他开始仰头张望四周,看看能不能偷着进去。
若真有暗道,兴许就能离开这鬼镇。
但是又不清楚里面的状况,这么贸然的进去,恐也讨不到好处。
再则,这客栈他又不是没进去过,里面有什么可怕之物,他可是真真切切的领教过,万不可乱来。
左思来右思去,南宫尨双手环胸,直盯着“聚福”客栈的招牌瞧。
若是能悄然进入,不惊扰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那自然是最好。
得折腾点乱子出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才行。
突然,南宫尨的右手触及到自己左臂上衣物的破口子,低头一看,那破口子上还沾染着血迹,心中顿生一技。
“唰”的一声,南宫尨猛的将左臂的衣袖扯下,快速退离聚福客栈门前,找了个阴暗的掩身处,抽出半寸鬼刹刀,猛的划向左臂,鲜红的血液立刻飞溅而出,狂流不止。
南宫尨没有一丝丝的慌乱,眼眸异常的兴奋。
就见他用扯下的衣袖捂住伤口,让鲜血将整根衣袖浸满。
待衣袖全根浸满鲜血后,南宫尨一把握住鬼刹刀刀柄,心念为控,赤红如火的煞气立现刀锋。
那滚烫的刀锋压向左臂的伤口,伤口霎时封口止血。
收好鬼刹刀,南宫尨拿起染血的衣袖,飞身跃进黑暗中。
寂静的聚福客栈,门前的油纸灯依旧随风摇晃着。
随着南宫尨身影的消失,除了油纸灯笼摇晃的“咔咔”声,再无其他。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一个灰色的身影突然杀了个回马枪,飞身跃向客栈门牌上,将那染血的衣袖放进油纸灯,迅速点燃,烧毁殆尽。
再纵身一跃,跃下门牌,寻了个隐蔽的掩身处,躲身在黑暗中,不再现身,静待。
灰色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消失在黑暗中的南宫尨,魁梧的身子刚掩藏好。
就听着远处传来一阵地震山摇的蹄子奔踏声,好似有着什么东西正成群结队,疯狂的向着聚福客栈狂奔而来,震的那地面都开始震动了起来。
空气中隐约飘散着一股血腥子味,很淡,淡的让人不易察觉,却足够让那狂奔的鬼兽群为之疯狂。
聚福客栈的油纸灯笼狂烈的震动,震掉了一个,歪斜的掉在地上,倒了的烛火瞬间将油纸灯笼点燃烧毁,发出“呼呼”声,那火焰就如催化剂,让空气中的血腥子味,越发的有着一股子焦香。
震动同时也惊扰了院子里的东西。
就见聚福客栈紧闭的木门被快速的打开,拄着青藤拐杖的躺棺老太和那些纸扎人偶幻化成的仆役走了出来,老太泛白的眸子直盯着远处黑暗的街面看去。
纸扎人偶则蹦下阶梯,指了指地上烧毁的油纸灯笼。
躺棺老太到是没有一丝丝的慌张,青藤拐杖微微一抬,那烧毁的油纸灯笼居然瞬间恢复成原样,再次高挂在“聚福”客栈的门牌上。
油纸灯笼刚一挂上,黑暗的街面霎时冲出数千只发了狂的鬼物,个个面目狰狞,体型巨大,双眼赤红如血,性情癫狂、躁动到了极点,疯狂的向着聚福客栈狂冲而来。
眼瞅着鬼兽群就要冲杀到客栈门前,客栈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那躺棺老太却是神色从容,看不出一点的惧意,手中青藤拐杖猛的一敲石阶,一股子强大的煞气成扇形快速的在客栈周遭打开。
直直击向狂奔的鬼兽群,鬼兽群被那煞气震慑的当场停下了奔踏的步子。
躲藏在暗处的南宫尨也被那煞气殃及,幸得手中鬼刹刀威力强大,才得意幸免。
再看那停止奔踏了的鬼兽,虽然被老太的煞气震慑,可那眸子中血红的狂意却丝毫未减,粗大的鼻孔中“呼呼”的喘着粗气,势要再次冲击。
其中一头十丈有余的鬼兽越发猖狂,完全无惧躺棺老太的强大煞气,嚎叫一声,冲出鬼兽群,向着客栈门口的躺棺老太冲杀而去。
台阶下的纸扎人偶抵死护主,却被鬼兽巨大的脚掌踩了个稀巴烂。
白色眼眸杀气骤起,老太手持青藤拐杖,飞身跃向那鬼兽,一拐子插进鬼物头颅中,鞠娄的身子怒踩在巨兽满是黑色鬃毛的背板上,咬牙狠戳着那青藤拐杖,一戳到底,黑色的鲜血喷了她一脸。
本就死灰的老脸加上这一脸子的血,在昏暗的油纸灯下越发显的可怕、阴冷。
巨大的鬼兽连声闷哼都来不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庞大的身子倒地死绝。
吓的其他鬼兽越发不敢惘然冲杀围攻,可是那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子味就如最上好的血蛊,让他们欲罢不能。
倒地的巨兽黑血直流,越发加重了空气中的血腥子味,本来安静下来的鬼兽群又再次躁动了起来,狂躁的不顾死活的冲上前,将躺棺老太和巨兽的尸首团团围住,流着哈喇子的嘴巴子,冲着老太露出满嘴獠牙,发出“呼哧呼哧”的示威声。
躺棺老太才不是啥省油的灯,枯槁干瘪的右手,毫不费力的一把拔出巨兽头颅中的青藤拐杖。泛白的眼珠子,冷厉的望着众鬼物,阴冷之声鄹起,手举带血的青藤拐杖威吓道:“不想死的就滚。”
发了狂的鬼物岂可轻易罢手。誓要和老太拼死一搏,巨大的鬼爪子露出爪钩子,在身下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