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这屋子好奇怪。”
站在那紧锁的房门前,绿莠仰头看着那木门,双手搓着有些发寒的手臂,细眉微皱,疑惑的问着身旁的贺德:“寒气咋这么重,好像冰窖一样。”
“嗯。”
贺德捋着白胡子,一双精明的老目直盯着木门瞧,到也不急着进去。
“那个道长,你们不进去吗?”
妇人见贺德和绿莠迟迟没有进屋子的意思,忍不住好奇的上前问道。
“夫人,莫急,老道自有安排,这里寒气重,莫要伤了小娃娃。”
贺德弯腰,揉了揉妇人身后的小女娃头顶,说道:“乖,拉你阿娘进去,等下,我要给你阿爹看病,关好门窗,无论发生什么,听到什么,千万不要出来哦。”
说完,贺德好像变戏法一样,掌中突现一包冰糖,小女娃子开心的揣在怀里,拉着妇人回屋去了,妇人虽有些犹豫,可也只得顺了小女娃回屋。
见妇人和小女娃走远,贺德将拂尘插于颈后,撩起两个袖管子,长袍一撩,绑在腰上,转身对着绿莠说道:“丫头,你道行不够,站在门外给我护法,莫要让人进来,不然坏了事不说,还害了别人性命。”
“我不要,我也要进去,凭啥好事都你们上,每次我都看门。”
绿莠不服,嘟喃着嘴巴,学着贺德的样子,撩起袖管子和绑了道袍,作势也要进去。
“你咋就是不听,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进去只会给我添乱,添乱也就算了,要是伤哪了,你师公不杀了我才有鬼,去去去…老老实实看门。”
贺德将绿莠推到门边,再次叮嘱道:“在门口好好待着,千万莫要进来,不是师叔不带你见世面,你自己应该也已察觉,此屋子寒气侧漏,冰彻心扉,非常人所能忍受,那东西能在里面存活,绝非一般邪物,你道行太浅,镇不住,若是出了事,替我护法也好救那两母女一命。”
“好…这么邪乎?”
绿莠闻言,侧头看了看那屋子,又看了看贺德,见其说的认真,只得点头同意,抱着那一竹筐的法器坐在屋门口的石墩子上等着,眼神很是无奈的看着地面。
看着那低头丧气的丫头,贺德想笑又不好笑出声,慈爱的揉了揉她的头顶,说道:“守好门,一会就出来。”
站于木门正前方,贺德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打开瓶盖,用食指沾着瓶中水在木门上图画开来,画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根本就看不见。
倒腾了一会之后,贺德满意的对着木门点头。
“嗯,不错,不错,我画的越来越工整了。”
“师叔,你瞎折腾什么,那门上啥东西也没。”
绿莠抱着竹筐子,头靠在框子上,侧望着一脸得意的贺德。
“不懂了吧,平时叫你用功学法术不听,等下自己瞧,别以为就你那师公法术高森,你师叔我也不是盖的,你师公认第二,那我就第三。”
不再理会绿莠,贺德将瓶子中的药水一口含尽,猛的向空中和绿莠一喷。
搞的自己和绿莠身上全市药水沫子,惊的绿莠哇哇直叫一双手赶忙嫌弃的抹着那水沫子。
“师叔,好恶心,你喷我做什么?这都什么东西,口水吗?”
“等下,你就知道了,不废话了,师叔走也。”
说着,贺德快速的打开木门,冲进屋内,紧锁的木门“砰”的一声随之重重的关上。
“砌,故弄玄虚。”
绿莠鄙夷的看着贺德消失的身影,无奈的坐在门边上等着。
屋内
贺德一进入屋内,就被眼前的一切给震住了。
屋内的温度降到冰点,要不是刚从屋外进来,贺德会真的以为现在是在霜冻的时节,冰霜从墙角处不断蔓延到木床上。
桌子、椅子、衣橱全都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冻。
贺德冷的直打寒颤,轻呼一口气,都能看见自己白花花的呼气。
不一会的功夫,他那白眉、白胡子就结了一层冰霜。
惊的贺德慌忙“呼噜噜”的猛摇几下,抖落身上的霜子,向里面走去,就看见那最里面木床被厚厚的粗布床帘子盖了个严实,上面也集结了好多的冰霜,一动不动了。
贺德估摸着,那受了伤的廖正财或许就躺在那木床上,这地方都冻成这样了,就算活着,怕也是个活死人了。
拿下颈子后插着的拂尘,戳了戳那粗布床帘,硬的都成一堵墙了,这人真的还活着?
贺德的眉宇紧皱,右手防备的伸进随身背着的道包内。
拂尘速旋而起,猛的挑开结冰的床帘子。
“空的,人呢?”
看着空空如也的木床,贺德惊呆了。
“咿呀”一声尖锐的吼声,一个银灰色的身影从屋顶上猛冲向贺德。
贺德到也不是好惹的,右手猛的一甩,一张黑色大网抛向空中。
“砰”的一声,一个巨物猛砸向地面。
贺德嘴角再次泛起得意的笑容,捋着白胡子慢悠悠的转身,看着那地上黑网子里的东西,一甩手中拂尘说道:“施主,我这才刚进屋,您就这样礼遇老道,老道可承受不起。”
就见那黑网子逮住了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满身的银灰色毛发,连脚掌上都有,四爪黑如墨。
红眼,发黑的嘴巴子,两个说是犬牙,到不如是鬼牙,长长的伸出嘴巴子,尖牙朝上,像极了两把钩子。
这要是被那鬼牙一钩,还不被活活钩出肠子来,贺德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