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云悄然的吞噬了明月的光亮,夜幕变的越发的黑暗、寂静。
不知何时,满院的黑猫已经消失不见,站立在院内的黑袍人手中却多了一把乌黑的长柄拐杖,拐杖的顶端有着一颗拳头大的猫头,猫眼是两颗细长的绿宝石。
黑袍人转身看了看紧闭的院门,确定无人后,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进破败的库房内,走过满地破旧、堆积的布匹、木棍、杂物,终在最里面的神龛前停了下来。
干枯的手再次举起,一推神龛上的神像。
“哐”的一声,神龛后方的墙面缓缓打开了一条缝,只够一个人侧身进入。
黑袍人好似对此暗门十分的熟悉,没有犹豫,侧身进入,摸索到里墙内的机关,“哐”的一声,打开的墙面再次重重的关上,将外面的世界全部隔离。
“吧嗒吧嗒……”
几声火石敲击的声音,火星子在黑暗里跳跃了几下,一盏油灯打破了黑暗,映照出一张满脸褶子,毫无血色,死灰的面颊,下巴处所剩无几的白胡子,零零散散的垂挂着,若不是方才那招得黑猫的厉害劲儿,真的会以为这就是一个要入土的人。
黑袍人张着嘴巴“哈哈”的大喘了口气,拿着油灯,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费力的顺着地道内的台阶一层层的往下走,台阶常年不见光,又潮湿,易打滑,他要格外小心的走。
也不知走到第几层,在下面出现了一道光亮,黑袍人加快了脚步。
没想到,在地道的最底下居然暗藏着一座房子,一扇石门虚掩着,光亮就是从这个石门内出来的。
黑袍人吹灭了油灯,放在石门边的石墩子上,脱下身上的大黑袍子,整个人暴露了出来,这就是一个年约90有余的老者,身着灰色粗布衣裳,有些破旧,衣服上有很多的布丁,却也是缝补的细致。
此人背板已经鞠篓弯曲,稀薄的白发披散着,发量稀少的可以看见那满是老人斑的头顶,根本无法看出他原本的样貌。
苍老的左手微一使力,拉开半敞开的石门,对着里面叫唤了一句:“蔺娘我回来了。”
另一处院落内……
“蒋掌柜,你先下去休息,我来照顾他。”
洗漱好后的氿诺璃吃了些东西,走进了南宫尨的房间,看见他已经睡下,便对着守在床边上的蒋德胜说道:“你也累了大半宿了,换我来吧。”
“不,不,氿姑娘,还是我来吧,你也累的很,大公子交代过,您若是过来,定要劝您回去休息,要是您累着了,没休息好,大公子醒了,一定会怪罪我们。”
蒋德胜闻言,忙反劝说着氿诺璃:“现下大公子受了重伤,你可不能再累倒了。”
“别担心,我会靠着睡一会,你不懂医术,他受了皮肉之苦,难保夜里不发热的,我留着也好给他治一治,况且他现下这样,我也睡不下,还是让我来,明早定给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大公子如何?”
“这……”蒋德胜闻言,思索了一会,有了些犹豫。
“你看,他现下睡的也还安稳,不会出啥事,只要确保不发热就好,你我都留着,也是徒添了个人累着,所以您还是回屋睡,明早再过来。”
“这,好吧,那万一有个啥的,可一定要唤我,我一定马上就来。”
“嗯,您快去睡吧,天很快就亮了,好好休息,明日还有好多事要商议。”
“好。”
蒋德胜点了点头,站起身和氿诺璃行了个礼,就走出了屋外,为屋内的氿诺璃和南宫尨关上了房门。
离开前,蒋德胜心里到是有一丝窃喜,看来这氿姑娘平日里冷冰冰的,都是大公子缠着紧,日子久了,动了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内
氿诺璃落坐在南宫尨的床沿,附身借着屋内的油灯察看他的伤势,小心翼翼的掀开薄被下纱布的一角,见伤口已经在悄然复合,伸手再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有热度,悬着的一颗心才悄然的放下。
疲惫的靠在床边,闭目养神,开始慢慢思索着白日里所发生的事情。
原本她只是想着和小翠收了影珠就走,毕竟还不清楚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没想过要冲进那后院打草惊蛇。
可是既然那东西已经发现了她和小翠,她岂有放过的道理?
入了枯井,很快她便寻到了暗门,谁成想中了机关,暗门一开,火球迅速向她袭来,索性躲闪及时,用护身咒轻松避过,到也没吃亏。
进入暗道,里面犹如迷宫,蜿蜒曲折,明显是人为建造,年代很是久远,按照石块、砖瓦的砌石磊砖的技法,此暗道早在百年前就已建造,远远早于这幢宅子,那这地道修建到底有何用处?
此暗道不仅蜿蜒曲折,还暗藏多处机关,若非氿诺璃身手敏捷,早就着了这暗道的道。
现在想来,暗门、暗道、机关,按照常理推测,这都是富贵人家、王孙贵族、官宦之流存放重要物件或棺椁的地方,也就是古墓或密室,看这规格更偏向于墓穴,好好的一宅子下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越是往里走,越是证明了她的猜测,暗道内出现十二座巨大的石像,各个面容狰狞,头如野兽,兽头人身,异常壮硕,虎背熊腰,面部爬满了树根,光线太暗,只能推测出是兽头,却无法辩清是何种兽。
就见石像双手高高举起,犹如石柱托着整个暗道的顶端。
暗道的最深处,是一面巨大的石门,石门上也被深长入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