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张旗鼓要抓的“刺客”此时正坐在宫墙上(重生贤后:皇上,请纳妃133章)。
夜雾散开,天空又露出小块的月亮,犹如墙上人眯着的眸子,皎洁、细微,未曾圆满时,如淡淡的笔墨挥描而就,洒下忧伤欠缺的美。
“唔唔……”脚边不断挣扎着的侍卫破坏了这份美感。
“刺客”回眸看他,新月如钩的眼睛划过淡淡的怜悯,他摇了摇手指,凌乱的五官奇迹般地重新整顿成了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容:“感谢你带孤出宫,你只要再回答孤一个问题,孤就放你走哦!”
侍卫挣扎着的头颅顿时不动了,甚至忘了危险,眼前绝美的少年就像璀璨的烟束,拨开层层朦胧的面纱,令人恍如坠入神秘的仙梦之中。
“宋修容是谁?”他轻声问道,削薄的唇不染而朱,比女子更瑰丽勾人。
侍卫下意识地回道:“宋太傅之女,宋婉芝。”
然而,下一瞬间,侍卫眼前一黑,整个人便从墙头摔了下去,彻底陷入了昏眠。
“孤一言九鼎,说不杀你便不杀你,可你既然见了孤,就先睡个一年半载的吧!”
少年站起身,夜风一吹,炽烈如火的红衣随风飘展,比宽敞的披风还要张扬,黑色的靴子就那么轻轻一跃,眨眼便掠过了守门的禁军,消失得无影无踪。
……
慕容瑾听着余九年空忙了一夜的结果,嘴角扬起阴冷的弧度。
“庄才人说刺客除了问出宫的路之外,还问了一句‘三天前穿白衣服回宫的女子是谁’,然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余九年压低了身体,无地自容地说道。
慕容瑾闻言寒波生烟的眸子逐渐幽深,三天前回宫的,除了他的皇后,还有谁?
慕容瑾赫然想起了沈沉瑜骑着的那匹银白色的宝驹,当日护着她先走的暗卫重伤回来说过,在林子里莫名其妙遭了埋伏,醒来后才发现被埋在了断裂的树枝下,奋力求生才勉强爬回了一条命。
可沈沉瑜却未与他提过一字半句。
疑虑的念头方起,他顷刻又想起自己已承诺过不再轻易去怀疑她,便强迫自己将念头压了下去。
她不提,兴许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又或许只是无关紧要之事。
余九年悄悄抬了抬眼:“经卑职调查,皇宫内并未丢失任何一件物品,也无人伤……”亡。
“皇上!禁军在宫墙下发现一名昏迷不醒的侍卫。”
余九年顿时噎住了。
慕容瑾冷冷地扫了余九年一眼:“救醒后带来问话!”
“是!”
“将庄才人先扔回去吧!”慕容瑾再也不看余九年一眼。
……
这几日朝中的氛围一直很沉重,三日前官道的刺杀还没有落幕,皇宫内夜晚又有不知名的刺客闯入,不少大臣暗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时间人人自危。
早朝之上,慕容瑾的周身似有一股无名的杀气在蔓延。
虽然闯宫之人的动机不明,可已猖獗到敢出现在皇宫内,如此那般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几乎让大周朝的侍卫和禁军形同摆设,这对于一国之君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慕容瑾重重一拍龙椅,在惊恐呼“万岁”的朝臣中,厉声点名道:“京兆尹!皇城的治安一向由你来把关,朕是如此地信任于你,可你就是如此怠乎职守来回报朕的吗!
朕是不是以后夜不能就寝?否则日后朕于睡梦中,也许还要提心吊胆会不会被人抹了脖子?!”
梁大人吓得汗流浃背,当初他坚定不移地跟随不被看好的皇上夺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权压众人。
而皇上登基后给足了他颜面和赏赐,他也的确尝到了受人巴结追捧的滋味,如今的他不想失去这份好不容易压对的荣耀:“是臣的疏忽,臣不敢推卸责任,求皇上给臣一段时间,只要刺客还藏身于京城,臣一定竭力查出他的下落!”
慕容瑾佩服他委婉推脱的口才,是不是到时候查不到下落,便是刺客远离了京城?
幸而他暂时只是敲打,并不是真正想追他的责,否则只凭众臣在三日前所参的奏折,他早就乌纱不保:“朕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去查,希望你别再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
梁大人甩了把汗:“微臣遵旨。”
“徐爱卿!”
徐常青出列:“臣在。”
“关于刺杀一案,进展如何?”
因为事关皇上,女儿又入了宫,徐常青办案的手段比平时快了不少:“臣已查出昔日宁王一脉参与其中,但尚未能断定宁王是否为主使……”
后面一句说了等于没说,基本上可以认定。
往日与宁王有过牵扯的臣子们顿时三魂去了七魄。
慕容瑾面色无痕:“除了宁王,其他参与者一旦证据确凿,立即问斩九族!”
“微臣遵旨!”徐常青退回原位。
慕容瑾扫了一圈下首,突然漫不经心地问道:“江尚书呢?朕记得他这段时间动不动就告病,莫非已到晚年,人要解甲归田了?”
江氏一族在朝的儿孙立即上前替江淮说话:“启禀皇上,江大人绝无此意。得知皇上出事,江大人便启程去了家庙替皇上斋戒祈福,明日早朝定能回返……”
慕容瑾收了眼中的冷意,态度缓和道:“原是如此,传旨,江爱卿忠君为国,特赏白银千两,绫罗百匹。”
“谢皇上!”原本惴惴不安的江家儿孙,惊讶之余,连忙谢恩。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