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瑜拢了拢面纱。
“是个女人。”林轻风道。
慕容瑾蹙眉,已经尽量避开繁华的道路,怎么还会遇上闲杂人等。
“绕开。”
“是!”林轻风驾着马车准备转弯。
路中间跪着的女人蓦地一愣,不问事因和来历吗?
离她不远的几名莽汉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刻冲上去,揪住她柔弱不堪的身体:“再跑,再跑打断你的腿!”
女人连声尖叫,差点冲破了沈沉瑜的耳朵。
“怎么回事?”她虽不愿管闲事,可皇城内都是大周的子民。
福禄连忙在外面将所见叙述了一遍。
沈沉瑜大致推断出了内容,不过不能确定是不是强抢民女,毕竟私逃的家奴也有可能。
她抬头看了看慕容瑾,发现他神色漠不关心,自己又何必凑趣:“走吧。”
“救命……”
女子见他们要走,带着最后一线希望地扑向了马车。
马蹄猛地一掀,慕容瑾面色顿寒,将沈沉瑜快速抱在怀里。
“大胆!”福禄吓得怒目以对。
林轻风赶忙拉稳缰绳,控制住了受惊的马。
“求大人救救民女……”女子身体滚了滚,又坚强地爬到了马车旁,苦苦哀求道。
沈沉瑜窝在慕容瑾怀中,听着可怜的声音。
林轻风判断女子毫无攻击力,才慢慢松了戒备。几名莽汉大步上前,冷哼一声,嚣张道:“这是我们和她之间的事,外人最好别插手!”
“不,民女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要将民女卖到舞楼里去。”女子拼命摇头哭喊。
玉坠掀着侧帘的手一顿,下意识地看向沈沉瑜:“娘娘。”
沈沉瑜却低笑一声,而后轻声问慕容瑾:“皇上,要不要出去看看?”对方既然放出此名女子,总归有目的。
慕容瑾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抱着她的胳膊没有动:“林轻风会处理。”
外面的人见车厢纹丝不动,心里越来越没有底。
“小娘儿们,胆肥了,居然敢跑!看哪个会救你!”带头的莽汉恶狠狠地朝女子吐了口唾沫,大手粗鲁地拽了她一把,女子身上的衣物应声而裂,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
林轻风迟疑了一下,还是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莽汉们看着剑光眼睛眯了眯,施暴的手却未停。
林轻风大力踹上了带头的莽汉的腰,莽汉“哎哟”一声,滚到了一边。女子顾不得哭泣,趁机缩躲在了马身下。
其余莽汉怒视林轻风:“你是何人?为何与我们作对!”
林轻风好笑地看着他们:“你们说呢?”
莽汉们脸上裹了一层冰一般地冷:“你这是要挡我们财路了?”
林轻风似笑非笑,莽汉们警惕地看着他手中的剑,似在掂量他的实力,少顷,两人试探地扑了上去,却被他手中的剑气震伤。
“走!”见对方是个练家子,莽汉们当机立断地弃了女子,扶着同伙转身跑路。
被欺凌的女子这才哆哆嗦嗦地从马身下爬了出来,感激道:“多谢大人。”
林轻风顾念车内的帝后,对她点了下头,转而重新驾起了马车。
“等等。”女子却又拦住了他。
林轻风不虞地望着她的动作。
女子可怜巴巴地开口:“能否容民女见见车里的大人?”
福禄顿时竖眉道:“我家老爷和夫人岂是你能见的!”
女子含泪道:“民女没其他意思,只是想见一见恩人的模样,日后好报答……”
她话说得有些道理,车内的玉坠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再阻拦,就当刺客处理了。”慕容瑾冷色道。
女子闻言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欲泣未泣的模样不禁令林轻风心生同情。
沈沉瑜拨了拨手镯,笑道:“既然那位姑娘要见,何不见上一见?”
慕容瑾侧头看她,彼此从眼神里看出了一样的东西。
慕容瑾若有所思地松开了她。
沈沉瑜起身,玉弦和玉坠从两边掀开了车帘。
女子一阵恍惚,才看清阳光下突现的身影,一身海棠色长裙,举手投足间彰显着大周朝的厚重,这里的一草一木皆难匹配她的尊贵。
“恩人。”女子飞快地收回目光,跪了下去,不敢看她旁边那道更尊贵更凛冽的黑色身影。
沈沉瑜看着她磕了三个响头后,脑袋从凌乱的衣发抬起,露出一张非常漂亮的脸。
女子流下感激的泪水:“民女得老爷与夫人相救,无以为报,愿以身为婢,报答夫人的恩德……”
她的侧脸还算干净,盈盈如玉的肌肤沁出细细的汗渍,泪水从长长的眼睫落下,滚入半露出的饱满的胸脯内,雪白的香肩因为哭泣而微微抖动,添了几分诱人的姿态。
因她跪倒在地的姿势,后身破碎的襦裙被撩高了几分,细长的腿脚若隐若现。说话时,沾了血丝的嘴唇非但不血腥难看,反而如花瓣一样妖冶。她的胸脯也轻微地颤抖着,那衣衫下的春光仿佛要从透出来一般,锁骨边隐约可见一粒朱砂痣。
这般尤物,放在后宫内也是首屈一指,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娇柔与妩媚连她也自愧弗如。
沈沉瑜嘴角边露出一丝笑容来,可以想见将她推出来的人下了多大的血本。
女子见她不说话,垂下头,压下心底的不安,漂亮的五官努力维持着该有的凄凉:“民女孤身一人入京,如今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
沈沉瑜收了笑,